司慕冉笑了,傾城之美,孤城之涼:“阿滿,你相信我和你說的所有話,卻不相信你自己對我的感情。”
這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又怎麼能一概而論?
花月滿看著外麵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歎了口氣:“我走了。”
司慕冉的聲音,繼續響起在身後:“如今祈天的皇宮不過是看似太平而已,阿滿,這個時候你切記要保全住自己,千萬不要相信任何人任何事,不是每個善良的人都會樂於助人,更不是沒個壞人都會燒殺搶奪……”
走到院子裏的花月滿,仔細品味著司慕冉的話,心裏凜然的愈發沒了溫度。
看樣子,那個和司慕冉做交易,喪權辱國的人應該是皇宮裏的人,不過想想也是,若不是皇宮裏的人,又哪裏有這個本事?
青竹和沉毅站在門口,那個被打昏的小太監已經醒了,站在門外暈暈乎乎的。
青竹見她走了過來,笑著上前:“太子妃請稍等片刻,容我和先生家常幾句。”
先生?
還是個尊稱……
沒等花月滿的回答,青竹便是小跑著朝著屋子走了去。
花月滿歎了口氣,這丫頭不等人說話的習慣,還真是個不可彌補的缺點,本來就沒想等,索性繼續邁步。
沉毅還是那個樣子,冰冷的外表下,藏著某種疏離的抵觸。
擦肩而過,花月滿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說話,隻是笑。
沉毅一愣,冰冷的目光之中透著讓某種莫名的驚悚:“你想起來了?”
這話,已經不是花月滿第一次聽見了,隻是沉毅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卻是到現在也搞不懂。
想起來了?
想起什麼來了?
她確定她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想起了夠多的東西,但她覺得,沉毅口中的事情,是她還不曾想到的,因為她並不覺得,她現在想起的那些東西,值得讓一個七尺男兒目若驚兔一般的慌張。
忽而,花月滿站停腳步,朝著沉毅笑了:“你若是能說就把話說完,若是不能說就閉上嘴巴,別總是說一半留一半,你不嫌堵得慌,我還嫌噎得慌。”
沉毅繃緊的麵頰顏色發沉。
花月滿再次邁出步子走出了門檻,緩緩上了馬車。
青竹隨後而來,速度之快,估摸著是司慕冉沒搭理她,不然她此刻那張小臉也不會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花月滿坐在馬車上,看著急哄哄跑過來的青竹,麵頰帶著淡淡的笑意。
青竹被司慕冉擋在門外,其實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情,司慕冉就是這麼個臭毛病,隻要心情不好的時候,是不準許任何人靠近的,當然……除了她。
眼看著青竹就要攀上馬車,花月滿忍不住開了口:“站住。”
青竹一愣,權當花月滿是在開玩笑:“太子妃……”
花月滿又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掃了掃:“下去。”
青竹見花月滿並不像是在開玩笑,不敢再試探底線,慢吞吞的下了馬車,傻愣愣的站在了地上。
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如今花月滿和司慕冉兩個相愛的人終於見麵了,本應該研究如何同甘共苦,雙宿雙棲的,可為何一個對她拒之門外?一個對她冷眼相向?
花月滿懶得和青竹解釋什麼:“我的未央宮是座小廟,容不得你這座大佛,你從哪裏來的,就回到哪裏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