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花月滿,眉頭擰成了個死結,看著常悅顏皮笑肉不笑:“所以……常美人是想要在我的未央宮裏,謀一份老媽子的兼職是嗎?”
常悅顏笑的讓人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太子妃真是愛說笑,您現在懷有身孕,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什,什麼……”青竹不敢置信的看著花月滿,懷孕了?如果懷孕的話,那司慕冉要怎麼辦?
“娘娘您有喜了?!”七巧高興的當即歡呼了起來,下意識再次朝著花月滿靠了去。
常悅顏一把將七巧攔了下來,笑的很是委婉:“既然知道太子妃懷孕,你還敢如此的觸碰?趕緊的,去禦膳房催一催,讓他們今兒早些送晚膳過來,懷孕的人最怕的就是餓著。”
七巧雖然有些看不慣常悅顏一副女主人的姿態,不過因為太過開心花月滿懷孕了,所以趕緊拉著青竹往外走。
“青竹,咱們趕緊去禦膳房,順便讓他們給娘娘做一些滋補的湯。”
呆愣愣的青竹被七巧拉出了未央宮,可相比於七巧的開心,她卻難以從震驚之中回神。
她記得司慕冉和她說過很多,他和花月滿之間的動人愛情,也講了很多連她都覺得心髒加快的情話,她一直以為花月滿根在劉默的身邊,真的就像是司慕冉說的那般無可奈何。
可是現在……
如果要當真是無可奈何的話,那麼剛剛那揚起在花月滿臉上的幸福微笑又是怎麼回事?
想著花月滿為了劉默而不惜祈福,想著花月滿不顧一切的救,被劉默帶大的劉然,青竹一顆充滿著幻想的心,漸漸被現實所替代。
不行……
她絕對不能讓花月滿和劉默在一起,她不能看著司慕冉傷心欲絕,她要想辦法,想辦法讓花月滿知道,司慕冉比任何人都愛著她!
未央宮裏。
“不行,你們趕緊把那些易碎的東西都搬走。”
“記得將菱角分明的桌角之類的都包上。”
“對,那裏也是,還有這裏……”
花月滿躺在裏屋的床榻上,常悅顏站在正廳裏,哪怕此刻她們兩個人之間隔著厚厚的好幾堵牆,花月滿還是能夠清楚的聽見,常悅顏那在她寢宮裏五馬長槍的聲音。
如果此刻這般在她寢宮裏趾高氣昂的人是沈晟婻,那她肯定會緊緊將沈晟婻抱在懷裏啃上幾口。
但眼下麵對這如此熱情的莫名其妙的常悅顏,其實花月滿也又一種衝動將她抱在懷裏,然後死死的咬上幾口。
最好咬她個生活不能自理……
在花月滿的各種悲憤中,春天悄無聲息的來臨了,眼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起來,她變得愈發安分。
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花月滿有的時候自己都很好奇,原來動若癲癇的她,也有靜如癱瘓的這一天。
而一想到以上的種種,花月滿就會自豪的拍著自己的小胸脯:“看看姐多偉大?想要崇拜就敞了懷的來,姐不害羞。”
可往往這個時候,沈晟婻總會在一旁麵無表情的補刀:“別把自己說的跟多花似的,那是母愛偉大,和你有毛線的關係?”
雖然和沈晟婻的鬥嘴能夠讓花月滿的心情變得愉悅,但隻要一看見每天必來未央宮報到,比官員上朝還要準時的常悅顏時,她哪怕是再好的心情也會堵得上不來氣。
不過常悅顏就好像對花月滿滿心的仇視根本看不見一樣,總是含笑的前來,溫柔的離去。
花月滿確實有小聰明,但她卻是個遇強則強的性子,麵對這樣的常悅顏,她還真就無從下手。
就好像你一拳頭打在了棉花裏,你費力不討好的大汗淋漓,別人卻不疼不癢。
時間長了,花月滿也疲乏了,任由常悅顏走進未央宮像是進了自己家大門似的,也懶得再去理會。
不知道是不是懷孕的關心,她漸漸沒有了爭強好鬥的心思,而且隨著孩子在肚子裏的時間越來越長,她變得越來越嗜睡。
重的時候幾乎十二個時辰都在被窩裏度過,就算是輕的時候要睡五個對時辰以上,而其他的時間肚子總是莫名其妙的絞痛。
宋太醫每天都會來一趟,號脈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不過說出口的話卻總是花月滿幾乎能夠倒背如流的陳詞老調。
“太子妃稍安勿躁,小腹絞痛,嗜睡都是懷孕的基本症狀,待微臣給您開幾副滋養的藥調養調養即可。”
花月滿是缺心眼,但並不代表她就傻,她能看出宋太醫的欲言又止,但折磨人的肚子和嗜睡的症狀,實在是讓她力不從心去追究狐疑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