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玉雖絲毫不被契遼君主所威脅,但身邊的一幹奴才卻不能不怕啊!尤其是那手握著紅綢的老嬤嬤,兩條腿都跟著抖了起來。
“擅統領,您還是接了這紅綢吧……”
擅玉微微抽回眺望的眸子,垂眼看著那刺目的紅綢好一會,猛地從老嬤嬤的手裏搶了過來,不給自己猶豫的拉著興悅走進了正廳。
雖然興悅貴為公主,但擅玉的身份卻擺在這裏,哪怕祈天帝為了顧及契遼君主的顏麵,已經給擅玉升官,但擅玉說白了還是個臣子。
既然是臣子,婚禮便不可鋪設的如同皇族一般奢侈,所以這場大婚雖契遼君主給的嫁妝已經在院子裏堆積成山,但大婚的禮儀還是跟祈天的官員鋪設的一樣。
一晃的功夫,大婚已經持續到了中午,興悅公主被宮女送進了後側的洞房,僅剩下擅玉一個人,在其宮人的陪伴下,給已經坐在席位上,等著吃喜酒的官員們一一敬酒。
花月滿並沒有坐在宮人們提前準備好的位置上,而是挑了一處靠門口的地方坐下,雖然有些冷,但總是好過裏麵刺耳的喧嘩。
“太子妃來的還真是早,可是在給未央宮省早善?”隨著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一隻冰涼的手,搭在了花月滿的肩膀上。
那手不偏不正,剛剛好搭在了花月滿的傷口上。
嘶……
這該死的小娘們,真是哪疼往哪拍啊!
花月滿疼的皺眉,揚起麵頰的同時,掃掉了肩膀上掛著的手,看著姍姍來遲的沈晟婻,皮笑肉不笑:“沈側妃還不是一樣?特意敢在飯口前來,難道不是同樣給亭榭閣省午膳?”
沈晟婻冷冷一哼,把玩似的扣著手指甲:“臣妾哪裏敢跟太子妃攀比?”
花月滿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既不敢還說那麼多廢話?怎麼?吐沫多了噎得慌?”
因為這張桌子靠在門口,再加上花月滿的身份特殊,所以坐在這桌子邊上的人本來就寥寥無幾,不過是後宮一些來裝場麵的妃嬪罷了。
可是如今這些妃嬪眼看著花月滿和沈晟婻這戰火硝煙的,生怕倆人操家夥打起來,紛紛起了身子,朝著其他的席位做了去。
一時間,偌大的桌子邊僅剩下了花月滿和沈晟婻兩個人,和其他人聲鼎沸的桌子相比,還真是一冷一熱到了極致。
沈晟婻見該走的人都走了,也不繼續站著了,嘿嘿一笑挨著花月滿坐了下去:“不過是想要清個場子而已,卻浪費掉那麼多口水,真是可惜。”
花月滿白了她一眼,將溫熱的茶杯塞在了她冰涼的手中:“本來就沒幾個人,人家怎麼礙著你了,至於你一來就吊著一張臉的這般嚇人?”
沈晟婻秀眉一挑,好似帶著秋水的眸子,不停的眨巴著:“不清場,一會如何和你不醉不歸?”
花月滿這個冒汗:“還是你一個人醉吧,咱倆必須得有一個保持清醒的,不然都找不著家門,難道蓋著積雪睡一夜?”
這邊正說著,那邊一股冷風忽然襲來,花月滿和沈晟婻同時揚起麵頰,隻見擅玉已經在小太監的陪伴下,走到她們的身邊,他修長的手指端著酒杯,瞧著那姿態,儼然是來敬酒的。
花月滿倒是沒什麼反應,她本來就是道賀的,自然而然的站起了身子,笑著舉起了酒杯:“擅玉,我們之間磕磕絆絆也這麼長的時間了,好像真的沒有必要說一些虛偽的話,一切盡在不言中,我先幹為敬。”
她說著,仰頭將酒倒進了口中。
花月滿這話,其實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講給沈晟婻聽的,因為她著實是怕這娘們一經發瘋,無人能克啊!
擅玉點了點頭,隨著也是喝盡了杯中酒。
“擅統領。”還沒等花月滿坐下身子,沈晟婻便是站了起來,從太監舉著的托盤裏舉起了酒杯,笑著道:“恭喜你和興悅公主大婚。”
擅玉捏著酒杯的五指瞬間泛白,卻什麼都沒說,隻是在沈晟婻喝完酒之後,緊跟著也喝掉了第二杯酒。
“祝你和興悅公主百年好合。”然,就在擅玉才剛喝完酒的時候,沈晟婻卻又提起了第二杯。
然後……
第三杯,第四被,以此循環……
花月滿看著沈晟婻這喝酒跟喝水似的勁頭,無奈的想要撫額,得,感情她剛剛的話跟放屁是一樣一樣的,和著這小娘們根本就連一個字都沒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