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完全沒想到花月滿敢動手,能動手的雪橋,當即被打掀在了地上。
戲園子裏的人看得均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對雪橋更是同情,對花月滿也更是憎恨。
然,花月滿並沒有因為戲園子裏那憎恨的眼神而後退,反而是上前一步的騎坐在了雪橋的身上,擼胳膊挽袖子的對著雪橋那白皙的麵頰左右開弓。
麵積上火辣辣的疼痛,讓雪橋再是顧不得裝可憐的掙紮了起來:“臭奴才你瘋了?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打我,別人以後如何看你?你真就不怕別人的吐沫淹死你?!”
她把聲音壓的極低,這樣的聲音周圍的人是聽不見的,隻有花月滿能夠聽清楚。
當然……
雪橋不知道的是,她哪怕是將聲音壓的再低,都逃不過內力深厚,此刻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劉默的耳朵。
花月滿手不停,嘴不停:“隨便,隨便他們怎麼想,愛怎麼想怎麼想。”
雪橋一愣,隨後譏諷的一笑:“人活在這世上爭口氣,賺張臉,若是連麵子都不要了,活著和死了還有什麼區別?”
花月滿回答的理所應當:“我為何要活在別人的眼睛裏?我為何要被壓在別人的目光下?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討好他們那些個甲乙丙丁,我管他們怎麼想做什麼?吃飽了撐的?還是沒事閑的?”
雪橋不敢置信的皺眉:“你……”
花月滿笑的好看:“我什麼?不過雪橋,既然你那麼希望當一個可憐人,我滿足你一下這個願望也是可以的。”
她說著,又是一巴掌的抽了下去:“怎麼樣?我這個惡人當得如何?是不是特別上道?”
雪橋沒想到麵前這個看似不起眼的丫頭,竟然如此的能言善辯,語塞的同時,忽而瞧見桂白朝著這邊跑了過來,當即一把拉住了花月滿的袖子。
“就算是為了桂白,難道你都不能給我一個容身之處嗎?”
靠的,不說桂白還好,一說桂白花月滿剛剛落下的火氣再次燒了起來:“桂白有你這種姐姐,才是他最大的悲哀!”
看著雪橋那永遠隻當她自己是真理的自信模樣,改巴掌換拳的再次捶了下去。
“別打了。”
桂白伸手拉住了花月滿還要繼續往下落的拳頭,雖心疼雪橋,可對花月滿他也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埋怨。
好,不打就不打,反正她也爽了。
花月滿緩緩站起了身子,看著在桂白攙扶下接連起身的雪橋,不由得好笑,隻見她細膩的麵頰血絲可見,不大不小的瓜子臉腫成了豬頭三,驚恐談不上,但嚇人是一定的。
就連夏侯淳在一邊看著也是連連稱奇:“原來傾國傾城也是需要打扮的啊……”
“桂白……”雪橋猛地栽倒在了桂白的身上,楚楚可憐的再次哭了起來,“我是你唯一的姐姐,你怎能看著我難過上心?如今我被一個奴才如此欺負,你難道都不為了討個公道嗎?還是說你的心當真隨著那奴才去了?”
桂白麵色一僵,不自然的看了花月滿一眼。
“桂白……”雪橋顫抖的身子,長長的睫毛抖動的如躍躍展翅的蝴蝶一般,哪怕是如此的狼狽,仍舊是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你也是個可憐的心,先是被那個奴才花言巧語的迷惑了心智,後那奴才攀了高枝又將你舍棄,我知道你心裏苦……”
花月滿沒想到雪橋都這個德行了還惦記著作妖,礙於她自己的私心,不惜將桂白也推上了風口浪尖。
雪橋看出了花月滿再次瞪起的眼睛,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得意的勾了勾唇。
想讓她雪橋認輸,做夢!她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桂白是他的弟弟,是她從小帶大的,無論如何,桂白永遠都會跟在她的身邊,幫她完成她想要完成的一切事情!
好,很好,這個女人恬不知恥的德行還真是非常完美。
花月滿暗自點了點頭,轉身忽然朝著梅姑娘走了過去,沒有人知道她和梅姑娘說了什麼,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原本一籌莫展站在原地的梅姑娘,忽然憤怒了起來……
雪橋擦了擦眼角的淚光,正還要拉著桂白說些什麼,忽然耳畔響起了“啪!”的一聲重響,緊接著眼前一晃,整個人再次朝著地麵趴了去。
梅姑娘也不說話,拉起雪橋又是一巴掌,似還是不解氣一般,在雪橋兩眼冒金星的同時,又伸手死死攥住了她的發絲。
雪橋這次是真的哭了,疼哭了:“梅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你瘋了?”已挨過一頓打的她,哪裏經得住這第二輪的暴打?
梅姑娘仍舊不說話,但一雙冰冷且仇視的眼睛,直恨不得將雪橋給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