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總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2 / 2)

擅玉垂眸沉默著,蕭冷的麵頰在這一刻凸顯了幾分酸楚的認同。

“現在太子太子的位置說好聽點是光耀,說難聽一點不過是左右為難,如果擺在他前麵的是輝煌榮耀,那麼在他身後的就是萬丈懸崖,前一步唯我獨尊,後一步屍骨無存。”

皇後氣勢逼人,字字清晰:“五王雖已化骨成灰,但誰又能肯定,一直不會有人暗處虎視眈眈?現在的朝野雖看似風平浪靜,可誰又知道若是皇上駕崩,哪個居心叵測的大臣其實不過是一直在韜光養晦?”

擅玉明白,皇後說的話很殘忍卻很真實,但……

“主子的事情,並不是屬下可以揣摩和過問的。”他隻是一個屬下,一個高人一等的奴才。

皇後淡淡的笑了:“擅玉,本宮知道你對太子是忠心,是依賴,是陪伴,本宮想,你也希望太子站在最高處的活下去,而不是為了兒女情長斷送掉原本應該得到的一切。”

擅玉平靜的麵頰閃過一絲波動,不過隻是眨眼的功夫便已經消失不見:“時辰不早,擅玉告退。”

皇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淡淡著又道:“擅玉,本宮希望你做出你認為正確的選擇。”

擅玉腳下的步伐頓了頓,繼而繼續邁步出了門檻。

院子裏,金鳳風塵仆仆的從房簷上落在了地上,似剛剛從哪裏回來,看見擅玉離開,不禁停住了前行的腳步,揚唇笑了。

擅玉聽出皇後覺得花月滿是個絆腳石了,但他還是不明白皇後今晚到底為何找他過來,瞧著站在不遠處的金鳳,他忽停下了腳步,卻不曾說話,隻是沒有任何情緒的看著她。

作為曾經和擅玉同一個師傅的金鳳,還是很了解擅玉的,所以他不過是一個眼神,她便是笑了:“別打算問我皇後娘娘究竟為何找你過來,我確實是知道,但我並不打算告訴你。”

擅玉皺了皺眉,麵部表情的朝著永固宮的大門走了去。

金鳳在與他擦肩而過的同時,忽而側過了麵頰,輕笑著壓低了聲音:“不過你也不用太著急,因為明天你自然而然就會知道了。”

擅玉連看都不曾看金鳳一眼,徑直的出了大門之後,一個踮腳便消失在了附近的樹林之中。

金鳳抱著肩膀,無聊的歎了口氣:“還是如此的不通人情啊……師兄。”

……

寅時一刻,晨光乍起於天際,柔柔的陽光在晨霧之中朦朧而又美好。

沐華宮。

福祿正專心致誌的伺候著劉默穿衣洗漱,忽然就聽劉默淡淡的問了一句:“福祿,你可知道女人最喜歡的都有什麼?”

福祿一愣,以為自己是聽錯了,詫異的看著已經穿戴整齊的劉默好一會,仍舊是不敢置信的問:“太子爺息怒,奴才剛剛耳拙了,沒聽仔細太子爺的話。”

劉默淨了臉,將軟巾扔在了福祿的臉上,轉身又坐在了銅鏡前:“既然聽見了,就別讓我再重複第二遍。”

福祿摘下了臉上的軟巾,扔給身後的小太監,示意可以扔掉了,隨後上前幾步站定在了劉默的身後,輕手輕腳的拿起了木梳,一邊給劉默梳著鬢發,一邊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爺既然這麼說,就這麼自己剛剛沒聽錯。

可……

撞著膽子,他顫顫悠悠的問:“爺,您今兒可是有哪裏不舒服?”這樣的話奴才可是從來沒聽您說起過啊……

劉默側過麵頰,長過腰際的墨發鬆散在身後,俊朗的麵頰扯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福祿,你可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福祿瞬時渾身僵硬,似一道精光劈在了天靈蓋上,使得他當即就如同醍醐灌頂一般茅塞頓開:“太子爺息怒,據奴才所知,女子生辰的時候,都喜歡對著天燈許願……”

劉默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銅鏡裏臉色仍白的嚇人的福祿:“這件事情便交給你了,一會下了朝之後,我要去禦書房與父皇談事情,下午要去一趟孔先生那裏,大概戌時之後會有時間。”

福祿聽出來了,這太子爺是要想辦法給太子妃慶生辰啊,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一邊恭敬的幫著劉默打開了房門,一邊小聲道:“太子爺放心,奴才明白了。”

要說這福祿辦事確實是很效率,一邊要陪同著劉默,一邊還要辦劉默交代的事情,雖然中途是有些焦頭爛額,不過好在在戌時的前一刻,他終是站定在了未央宮的大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