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尉瞧出了皇後的意思,趕緊招呼著自己的女兒:“晟婻,還不趕緊來見過皇後娘娘,見過太子爺?”
才剛上台階的眾女子之中,緩緩走出了一位身穿鵝黃色一群的圓臉女子,雖不算長得國色天香,卻也精致素雅。
女子先行邁步上了台階,在其他官家小姐羨慕的目光裏,對著皇後和劉默盈盈一拜:“民女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太子爺請安。”
劉默並未做任何的表示,俊雅的麵頰扯出一絲很是值得讓人深究的笑容,狹長的眸閃爍著心知肚明的譏諷。
皇後三分熟絡七分熱情的親自拉起了曲著膝蓋的沈晟婻,紅唇笑的豔麗:“瞧瞧這小模樣,還真是越來越有大家閨秀的風範,本宮可是記得晟婻小時候總喜歡來本宮的寢宮吃八寶酥,那個時候頗有幾分男子氣節的她啊,就數著和太子走得近。”
沈晟婻靜默的站著,並不像是其他女子一般,借機和劉默靠近乎,一雙眺望去台階下的眼睛,不知道看見了什麼,驀地一亮,不過又迅速的黯然了下去。
皇後等了一會,將這倆人對自己的話都像是沒聽見似的,雍容的麵頰難免有些發沉。
沈太尉微微皺眉,拉了拉自己女兒的手臂,壓低了聲音:“怎如此的沒有個規矩?沒聽見皇後娘娘的話嗎?”
沈晟婻愣愣的回神,完全沒聽見皇後說了什麼的她,隻得敷衍的回:“皇後娘娘說的極是。”
皇後餘光順著沈晟婻眺望的方向掃了掃,並未曾見有什麼特殊的人,自歎一聲應該是自己多心了,不由得再次拉著她的手,絮絮叨叨且意有所指的閑聊了起來。
花月滿帶著七巧走過來的時候,剛巧就撞見了這麼一副和諧到不能夠再和諧的場麵。
皇後拉著沈晟婻的手笑的暖心,高大的劉默站在皇後的身旁,靜靜地裝著逼,沈太尉一直都客套且笑的謹小慎微,如此和諧的場麵,怎麼看都是一股子會親家的味道。
七巧小心翼翼的掃了掃身邊花月滿的臉色,想要安慰幾句,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娘娘……”
其實她在這皇宮裏這麼久,又怎能不知道?劉默作為現在的儲君,祈天未來的天子,身邊肯定是不會少了陪襯著的女子。
隻是,雖然祈天的女子自幼都被灌輸著一夫多妻的思想,但若是實打實的看見自己的男人有了其他的女人,這心裏又怎能完全的無動於衷?
花月滿掃了一眼七巧,倒是沒什麼反應:“你做什麼笑的那麼難看?”
七巧隻當花月滿是口是心非,歎了口氣:“奴婢知道娘娘難受,心裏不舒服。”
花月滿一愣,再次朝著劉默所在的高處望了望,憑著平和的心態搖了搖頭。
難受嗎?好像完全沒有……
七巧還要說什麼,花月滿卻不想再聽,趁著皇後那邊正拉著沈晟婻聊得起勁,帶著七巧順著旁邊的台階走了上去。
周圍的官家女子,均是瞧見了正貓著腰身且偷偷摸摸往大殿裏走去的花月滿,先是一愣,隨後都是譏諷的勾唇笑了。
這聯婚來的太子妃不但不受寵,看樣子還完全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談,不然眼見著皇後拉著沈晟婻的手如此親熱,為何不但不理直氣壯的插過去,反倒是想要做賊一般的避開人家的視線?
七巧瞧著那些官家小姐掛在唇邊的微笑,心裏不怎麼舒服,說出口的話也跟著委屈了起來:“娘娘咱為何要這般?您瞧瞧那些官家小姐們笑得多紮眼?”
花月滿正貓著腰,費勁巴拉的一步步往台階上走,聽了這話,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反麵情緒:“你個呆瓜,難道聽蝲蝲蛄叫還不種地了?嘴長在人家的臉上,愛怎麼笑是人家的自由,況且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你沒瞧見皇後那熱情的樣子?恨不得現在就把那女人剝光了扔劉默被窩裏,若是這個時候我出現了,豈不是破壞了人家的一段大好姻緣?”
七巧忽然覺得自己無言以對:“娘娘啊,您到底知不知道您究竟是太子爺的什麼人啊?”她還是第一聽說,有主動幫著自己男人找女人的女人……
“就是知道所以才更要給新人讓路。”花月滿很是理直氣壯。
隻要劉默身邊有了其他的女人,哪裏還有功夫天天惦記著虐她玩?到了那個時候她就徹底的自由了,徹底的解脫了,徹底的農民翻身把歌唱了。
別說是現在給新人讓路,若是她真能夠擺脫掉劉默的陰風陣陣,現在就是讓她將那女子扒光了,親自扔進劉默的被窩裏她都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