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瓔珞,好了沒有?”
花月滿身子一僵,感覺到來人緩緩朝著自己走來,一股怒火湧上了心頭。
劉默瞧著那個背對著自己的背影感覺很熟悉,路過的時候特意掃了一眼,當認出是花月滿的時候,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輕輕地笑了。
要不是眼下瞧見了她,他倒是忘記了昨兒趙婧琳說的話。
花月滿倆眼冒火的瞪著他,卻和他想的完全是兩回事。
昨兒個趙婧琳扯著個嗓子說讓她來陪著買首飾,他除非是聾了,不然又怎麼聽不見?
如今這筆賬她自然是要算到劉默的腦袋上,不然蘇瓔珞又哪裏來的那麼多的金子去買那玉佩?
好你個陰人默,老娘幫你明麵擋槍,你卻在老娘的背後放炮,你的心還真是被狗啃了!
蘇瓔珞匆匆而來,笑著將玉佩舉起給劉默看:“讓爺久等了,本來瓔珞早就好了,是姐姐也看上了這玉,瓔珞便想和姐姐解釋一下,以免姐姐誤會什麼。”
解釋?解釋什麼了?誤會?該誤會的都誤會了!
花月滿懶得和這一個陰人一個賤人浪費功夫,轉身就走,卻被身後的劉默喊住。
“你喜歡這玉?”
花月滿站停腳步,吸了口氣猛地回身,對著蘇瓔珞揚起滿臉燦爛的笑:“妹妹何時見我喜歡這玉佩了?”
蘇瓔珞怔了怔,可憐兮兮的搖了搖頭:“我是聽聞……”
花月滿一聽她說話就消化不良,趕緊開口打斷:“既然沒親眼看見,就別說的跟真事似的,讓別人誤會了可是不好。”
蘇瓔珞被噎的有些難受,可是礙於劉默在場也不好發作,隻能拉著劉默的袖子佯裝可憐:“爺……瓔珞不是這個意思,瓔珞是不是惹姐姐不開心了?”
劉默並沒有看向蘇瓔珞,而是仍舊笑看著花月滿:“當真不喜歡?”
“爺誤會了,我不過是瞧見這玉醜的天上難找地下難尋,研究這要不要買下來砸碎了為民除害。”花月滿笑的愈發咬牙切齒,“不過現在看來也用不著我操心了,爺您慢慢挑慢慢看,我就不打攪了。”
語落,轉身“噌噌”幾個大步的走出了金雅居,瀟灑的不留一片雲彩。
瞧著她憤然離去的身影,劉默瞬間斂起麵頰上的笑容,忽而上前走了幾步,看著櫃台裏的掌櫃的,聲音驟然變冷。
“把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
掌櫃的趕緊繞出了櫃台,對著劉默微微彎曲了身子:“是,老板……”
花月滿出了金雅居,一眼就瞧見了劉默停在不遠處的馬車,本來她是想要繞道走的,可越想越是怒火中燒,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朝著馬車走了去。
守在馬車邊的福祿,瞧見花月滿過來那是格外的親切,壓著聲音小聲道:“太子妃真是巧,爺還說晚上去看您呢,沒想到在這碰見了,您可是見著爺了?”
花月滿現在一個小心髒燃燒的正旺,哪裏有功夫和福祿閑聊?指了指他身後的馬車:“劉默的車?”
福祿一愣,不明所以的點頭:“是啊。”
“很好!”花月滿點了點頭,猛地抬腳直朝著那輪子踹了去。
“咣當!”的一聲巨響,嚇得福祿一跳退三步。
“踩死你丫個不守信用的,踹死你丫個生活不能自理……”
“太,太子妃……您稍安勿躁……”
花月滿現在是安不了,躁的很,踹完了馬車又覺得不解氣,對著福祿道:“有沒有扳子,斧子,砍刀之類的東西?”
福祿:“……太子妃您就和奴才說,您到底要幹嘛……奴才也要有個心理準備。”
花月滿嘿嘿一笑,一手攬住了他的脖子:“不幹嘛,我忽然覺得天氣涼爽,閑來無事,打算鍛煉鍛煉身體。”
福祿苦著臉,仰頭瞧了瞧天上那又圓又熱的日頭,忽然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金雅居裏。
劉默和掌櫃的在裏屋聊著,蘇纓絡一個人被晾在正廳難受的不自在,她不知道劉默為何要背著她說話,但她顯然受了冷落。
瞧著店裏小廝那時不時掃過來的眼色,蘇纓絡實在是站不住了,轉身邁出了台階,想要上馬車去等著。
“馬車呢?我要上車坐回,爺還要等一會。”蘇纓絡頂著碩大的日頭,走到了福祿的身邊。
福祿哭喪著臉後退一步:“馬車出了點問題,已經變成板車了。”他指著旁邊那被卸了頂,拆了壁的馬車,尷尬的咳嗽了一聲,“不過奴才已經吩咐人去賈府取其他的馬車了,蘇姑娘若是著急的話,不如先上來坐坐?”
敢破壞祈天太子爺馬車的能有誰?能事後讓福祿如此隱瞞吞吐的又能有誰?
瞧著那零碎馬車上斑駁的斧痕和參差不齊的鋸齒印子,蘇纓絡氣得麵頰飆紅,幾欲中暑,差點沒咬碎了滿口的銀牙:“花!月!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