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正想說,一群大老爺們怎麼如此三八?卻忽然感覺身子一輕。
劉默單手攬住她的腰,帶著她一起站起了身子,麵頰雖慵懶,但冷厲的目光卻將下麵的武將一一掃了個遍,淡淡地笑了:“剛剛的熱鬧,各位大人可是看的盡興了?”
下麵的武將齊刷刷的僵硬住了身子,太子的熱鬧他們確實是看的很興奮,但如今麵對這冷颼颼的笑容,他們也著實很惶恐。
劉默在這一片的寂靜之中,默認的點了點頭,流轉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閃躲的麵頰。
“文部的大臣總是上折子說武部將士肚子裏的墨水少了些,我本想等狩獵之後,親自找學士給士兵們上幾堂課,可又怕士兵們難以接受。”
他說著,麵頰掛起了瑩潤的笑:“自古以來戲沒有白看的道理,所以勞煩在場的武將在三日之內,每人呈遞上來一份觀後感想,也算是以身作則,給下麵的士兵瞧瞧。”
下麵的武將,有一個算一個,均是一臉懵逼的表情,徹徹底底的傻了……
花月滿心驚連連,偷偷瞄著劉默俊逸的側臉。
這人腹黑的時候簡直喪心病狂,讓那些個舞刀弄槍的武將提筆寫字?這和讓他們生孩子有什麼區別?
劉默似乎根本沒看見那些個武將難產一樣的表情,攬著花月滿一步步朝著營帳外走了去。
興悅不知道何時早已閉上了嘴巴,停止了哭泣,拉著花月滿的手臂死不鬆手,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默放光,不自覺的跟隨在了兩人的身後。
長長的指甲陷進到花月滿的皮肉裏,疼的她直皺眉,側眼見劉熙事不關己的仍舊坐在角落裏喝著酒,不禁狐疑。
一向見不得劉默好的劉熙,今天怎麼如此的消停?
察覺到她的目光,劉熙再次端起酒杯,衝著她舔唇一笑。
花月滿惡心的差點沒吐出來,趕緊收回目光,可不知道為何,她的一顆心卻遲遲難以平靜,總感覺劉熙那胸有成竹的笑容,似在策劃著什麼更大的陰謀。
營帳外的明月高掛夜空,銀白色的光亮籠罩在整個營地上,顯得有些冷清。
手臂實在太疼了,花月滿扭頭朝著身後看了去:“興悅公主,您可以鬆手了嗎?”
興悅公主一心正欣賞著劉默,很不樂意被打擾:“閉嘴!本公主樂意!”
花月滿笑的氣人:“樂意你吃屁。”
興悅公主沒想到她敢頂撞自己,剛剛平息的怒火登時又湧了起來:“你放肆!”
花月滿好笑,盯著興悅公主冒火的眼正待說話,忽見幾個黑色的影子將她們團團包圍了起來。
那幾個黑色的影子,儼然是衝著興悅公主去的,起身掠過花月滿和劉默,直奔著興悅伸出了手。
興悅嚇得當即抱著頭縮在了地上:“默哥哥,救我——”
劉默殺氣徒增,欣長的身形一晃,舉起的長臂眼看著就要拉扯到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腰帶,卻被花月滿伸手攔了下來。
劉默一愣,隻聽花月滿小聲道:“裝昏。”
劉默又是一愣,花月滿無奈,隻得卯足力氣朝著他的懷裏撞了去。
劉默沒想到她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倒真是被她撞的腳下一個趔趄,抱著她倒在了草地上。
花月滿雖是以劉默充當肉墊,但他那結實的胸膛和鐵板也沒啥區別,鼻子磕的陣陣發酸。
眼看著那些黑衣人紛紛朝著興悅飛奔了去,劉默下意識的將花月滿推開到了一邊,再次想要起身。
花月滿卻忍著疼痛死纏爛打,再次壓在了他的胸膛上:“這事你別管。”
劉默想都沒想,伸手拉扯住了她的衣領:“因為興悅侮辱過你,所以你現在便拉著我見死不救?”
他的聲音已失去了往日裏的慵懶,滿是殺戮的血腥:“花月滿,你憑什麼呢?你以為你是誰?”
腳下的這片土地雖是契遼的,但這狩獵的營地卻是祈天的,若是興悅公主被劫持,整個祈天也要跟著受到牽連!
花月滿被他勒的陣陣窒息,眼前一陣陣的發昏,心卻冷了下來。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他的眼裏什麼都不是,但她沒想到,原來在他的心裏,她竟是這種小肚雞腸,狠絕毒辣的女人。
一道幽藍的光劃過雙眸,劉默順著那光亮看去,隻見那些將興悅公主圍住的黑衣人,每個人的腰間均是佩戴著一塊長方形的令牌。
這令牌……
五指不自覺的鬆開了緊捏著的衣領,劉默不敢置信的怔了怔,難道這些人是……
一雙冰涼的手,撫上了他的麵頰,強迫他從那些黑衣人的身上抽回了目光。
花月滿直視著他一雙還在震驚之中的眼,懇求而堅定的道:“劉默,你信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