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跪在地上的李太醫,愣愣的看著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的皇後,心如死灰。
他知道不幫皇後是死路一條,但他萬萬沒想到,幫了皇後同樣是死路一條……
擅玉靜靜的站在永固宮的院子口,見在福祿撐傘下的劉默緩步而來,上前一步跪下了身子。
“屬下該死,不曾發現那太醫心懷不軌。”
“起來吧。”劉默語氣淡淡,“既然皇後敢對她下手,就料定有本事瞞過你的眼睛。”
擅玉站起身子:“那太子妃……”
“皇後就算再想除了她,也不會明目張膽的下毒,不過是讓太醫拖著她的病情罷了。”劉默掃了掃袖子上的雨珠,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七巧,“先帶她回去,再傳個話給宋太醫,以後未央宮的大病小情都由他接手。”
“是,主子。”擅玉彎腰抱起地上的七巧,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雨水從漆黑的夜空中毫不留情地傾瀉而下,錯雜亂彈錚錚而語。
“所謂的借力打力,其實就像是剛剛那樣,我打了太子爺一巴掌,太子爺感覺到疼了,所以身體會下意識的後傾……”
“太子爺冤枉啊!我可是本著絕不能蒙騙太子爺的決心,以身作則啊……”
耳邊,忽然響起了某人小心翼翼卻又滿是小聰明的話語,眼前,慢慢浮現出了一個明明寄人籬下卻死不甘心的臉龐。
劉默轉身,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薄透的唇輕輕動了動,呢出口的話語,夾雜在了暴雨之中。
“花月滿,你就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
……
這場毫無預兆的大雨,足足下了兩天兩夜,三日後,陰沉的天空終於放晴。
未央宮裏,在床榻躺的快要發黴了的花月滿,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
身子像是剛剛被無數車輪碾壓過的酸痛,嗓子幹的一張嘴就能冒出煙來,花月滿又疼又難受的朝著窗外看去,刺目的陽光告訴她,她還是健在在這個人世的……
一條手帕,及時蒙住了她的眼睛,七巧驚喜的聲音響了起來:“娘娘您可算是醒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溫熱的水體貼的用湯匙送入了花月滿的口中。
快要冒煙的嗓子剛得到了緩解,花月滿便伸手去掀自己眼睛上的手帕:“你蒙我眼睛做什麼?”
話剛一說出來,把她自個都嚇了一跳,這嗓子啞的,賽過公鴨勝過破鑼。
七巧一把攔住,並將手帕係在了她的腦後:“娘娘您睡了這麼長時間,不宜看見強烈的陽光,會傷眼睛的,您要先蒙著帕子過度幾天。”
花月滿點了點頭,這話說得好像也有道理,不再掙紮,躺回到了床榻上。
隻是這身體上的病好了,她的心病又犯了,再次響起了遙遙遠去的司慕冉,鬱鬱寡歡的就抓心撓肝。
一個時辰之後。
“娘娘,您吃點東西吧。”七巧端著一碗清粥走了進來。
花月滿無力的搖了搖頭。
兩個時辰之後。
“娘娘,您吃點東西吧。”七巧把粥熱了之後,又端了進來。
花月滿再次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