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滿抱著肚子躺在院子裏,疼的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司慕冉走在前麵,緊張的長眉緊蹙,擔憂的表情毫無破綻。
花月滿忽然覺得,司慕冉其實才是那個撒起慌來臉不紅心不跳的人,明明知道自己不過是個假貨,卻還能在陰人默的麵前假裝真情流露。
劉默微微偏後,在一群太監和宮女的簇擁下緩緩而來,長眸黑而沉,看不出喜怒。
“阿滿……”司慕冉蹲下身子,瞧著她滿臉的虛汗,伸出手朝著她的額頭擦拭而去。
花月滿哪怕是疼的腸子都打結了,卻還是扯出了一絲笑容:“我沒事。”
她寧肯自己肉疼,也不願瞧見他情殤。
肉疼不過是疼,但看見他那黯然的神色她卻是痛的,那種淡淡的悲涼從心底緩慢地擴散出來,痛的她莫名勒緊呼吸。
她想,她是真的喜歡上了他。
所以寧肯像是現在這般滿地打滾,也不願幫著劉默助紂為虐。
一隻大手,快過司慕冉的拉住了她的手臂,不過是眼前一晃,她便是被拉進了一個冷冽的懷抱。
“當真沒事?”劉默將她圈在懷裏,垂眼掃著她,長眸忽一蹙,卻又快速舒展。
這人是瞎麼?她都這樣了還叫沒事?
花月滿疼的沒力氣從他的懷抱裏掙脫,隻能用眼神瞪著他。
劉默挑了挑唇:“剛剛不是太子妃自己說沒事的麼?難道是我聽錯了?”
他一般在算計人的時候,總是會不自覺的挑起唇角,薄薄的唇跟著上揚起一個弧度,迷人是有的,但欠揍也是真的。
“我沒事。”這三字,她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劉默欣然點頭:“既然沒事回未央宮養著既可,太醫也不用宣了。”抱著她站起了身子。
聽聽,這是人話?
“阿滿。”眼看著劉默抱著花月滿朝著院子口走去,司慕冉再次上前了幾步,凝視著疼到嘴唇發白的她,“很疼嗎?”
他說著,再次朝著花月滿伸出了手。
劉默卻側過了身子,讓懷裏的花月滿避開了他的瑩潤的指尖:“我祈天的太子妃,還論不到瑤藍太子關心。”
司慕冉並沒有看向劉默,而是又掏出了一方純白色的手帕,放在了花月滿的身上:“阿滿,誰也不會一輩子都活在逆境裏。”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忽而眉眼彎彎,露出了一個可以直達人心的笑容。
已經疼的半條命都要沒了的花月滿,竟有些看的呆了……
這樣的如玉美男扔在這個水深火熱的國度裏真是白瞎了,他其實什麼都不要做,更不要被世俗所渲染,隻要微笑的站在一處,靜靜的裝逼就可以了。
“就那麼喜歡他?”驀地,劉默的聲音響了起來。
花月滿回神,見自己已經被劉默抱著出了院子,沒了心領上的解藥,她的肉體又開始疼了……
垂眼,瞧見自己胸口上放著的白色手帕,她倒是好奇了:“你怎麼沒把它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