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安頓在哪裏了?”
“奴才把他們安頓在西側偏房那裏。”
“現在先別打草驚蛇,既然他們有備而來,自然有露出真身的時候,我們慢慢等著就是。”
“諾。”
“你又撅著屁股在那幹嗎?”
“奴才哪有撅著屁股,奴才在這尋扣子呢。王爺的一件衣服剛落了顆扣子,奴才在地麵上找找。”
“本王看你除了傻,眼神也不好使。那扣子不就在櫈角邊嘛。”說罷,建南王彎腰撿起地上的扣子遞給易真。
“本王的兒女過幾日回府,你把他們住的地方收拾一下。”
“哈?”易真一臉蒙圈。“王爺還有兒女?”
“合著本王不能有兒女?”建南王斜瞅了眼易真。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一直沒看到王爺的子女在府裏,所以才有此問。”
“王妃生下二子就難產而亡,這些年本王一直在塞外,父皇怕他們在府裏被人欺負,所以都是直接接到宮裏去撫養。”
“如今他們正在益陽書院學習,過幾日正好是書院休息的日子。今年本王既然在府裏,他們當然要回王府了。”
“原來如此。”
日子又過了幾天,一天早晨易真正在服侍建南王寬衣。就聽到門外鄭管家踉踉蹌蹌的走進來一臉激動道:“王爺,王爺,公子和小姐回來了,如今正在門外呢。”
建南王一聽到就大闊步的往外走。易真趕緊把最後一個扣子給他係好。
隻不過建南王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門外傳來一聲呼喊:“父王。”接著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猛的往建南王懷裏一撲。
“父王,女兒好想你啊!”
“怡兒,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哥哥呢?”建南王輕撫少女的頭發,一臉寵溺。
易真前幾日作了一番功夫,主要是他竟然連建南王有一雙兒女都不知道,這在執行任務中實在不稱職。為此他四方打聽了一下,才知道現在的皇室一族姓邢,建南王名為騎,其兒子為沂,女兒則為怡。
“父王果然隻寵哥哥,一點也不關心怡兒。”少女嘟起嘴角,一臉嬌俏。
“誰又在那跟我爭風吃醋?”易真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
隻看到一隻黑色靴子先邁了進來,接著一身穿藏青色長袍的男子走了進來。易真瞄了一眼,發現建南王的兒子跟建南王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濃眉大眼,輪廓深刻。唯一的區別是建南王經常板著一張臉,看起來老沉一些。而建南王的兒子則是滿臉帶笑,恣意飛揚,一看就是得意少年的模樣。
“父王安好,孩兒拜見父皇。”少年行禮後一臉喜悅的看著建南王。
“好,好,好。”建南王開心的眼睛全部擠到了一塊。
“這是孩兒在益陽書院的同寢之友,名喚柳時。”邢沂一把拉出走在他後頭的男子。
易真這才有機會一窺其貌,原來他叫柳時。其實他早已注意到站在邢沂後麵的這位男子,隻是被邢沂遮擋住了,他也看不到全貌。此時,柳時從邢沂後麵走了出來,隻見此男子身著一身月白色長袍,氣度非凡。站在那裏,看似平靜。周身卻似乎有汩汩清泉,讓人心曠神怡。
“草民拜見王爺!王爺萬安!”柳時作禮道。
“不用客氣,你既是沂兒的朋友,喚我一聲叔叔即可。”
“柳時不敢。”他笑了笑,沒再自稱草民,但也沒叫建南王叔叔。
柳時偷偷打量站在建南王身邊的男子。隻見此男子柳眉桃花眼,薄唇粉紅。雖然站在建南王旁邊身子挺拔,眼神明亮幹淨。但周身散發出來的氣質卻曖昧,妖嬈,這種劇烈矛盾的感覺讓柳時很費解。
易真注意到有人在觀察他,但不確定是邢沂還是柳時。不過不管是誰,都是他惹不起的。他定了定神,眼神仍然望著前方。
邢沂和邢怡回來後,建南王休息了一天,沒去大營。午飯一家三口再加上外客柳時,飯桌間氣氛其樂融融,一片和睦。
“父王,柳時非常佩服您,他在書院啊,常常提到父王。這次聽說父王在府裏,二話不說就讓孩兒帶他一同過來。”邢沂嬉笑著望著柳時,筷子上還夾著塊排骨。
建南王望了眼柳時,柳時臉色微紅,笑著應和邢沂的話:“邢沂說的沒錯,柳時久仰王爺大名,早就想來拜訪建南王,隻可惜王爺終年在塞外,是以這次是無論如何也要來拜訪王爺一次了。”說罷,舉起酒杯。“柳時敬王爺一杯。”
“柳時,不是吧?你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是我父王,好幻滅喔!”邢怡嘴微微嘟起,插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