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過去的調查過程中,從來沒有發現過他跟皮國成有什麼來往,更沒有發現她跟皮國成的案子有什麼沾染,所以就變成了一個懸疑中的懸疑。
河州的班子幾乎整個爛掉了,省委不得不重新考慮河州的班子問題,所以在皮國成被帶走後,第三天便把北部市一個叫阮金學的市委書記調任河州主持工作。
阮金學曾在省紀委工作過,又在省委副秘書長的位置上待了四五年,是王大同書記到河朔後才下派到地方擔任一把手,可以算是王大同書記提起來的幹部。王大同書記之所以在這個節骨眼上把阮金學這樣紀委出來的幹部調派到河州,目的非常明確,就是要阮金學配合中紀委、省委、省紀委,將河州的情況徹底搞清楚。
因此,阮金學到任後,馬上開始對檢察院關押的一百多名官員進行逐一審查。這些人在當初在拘捕的時候,就是被認定為跟皮國成有涉的官員,所以審查基本還算順利,都能多多少少牽扯出一些皮國成受賄、腐敗等問題。這無疑為進一步解決皮國成的問題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不過光顧著審查這一百多名涉案官員的阮金學,自然就把賴秋燕和羅榮天的失蹤給忽視了。如果在平時,一個市委常委失蹤絕對算的上是大案、要案,可在這個檔口,跟皮國成的案子相比,一個賴秋燕的失蹤似乎就算不得什麼事兒了。
當然,李子明並不關心一個賴秋燕的失蹤。李子明關心的是檢察長羅榮天。半個多月時間過去了,羅榮天是死是活依然音訊全無,這讓李子明可以說心急如焚,雖然最高檢的嘉獎令讓李子明得到了一時的欣慰,但是一想起羅榮天依然沒有絲毫的消息,李子明的心就又被揪了起來。
對李子民而言,羅榮天對自己不光有知遇之恩,可以說這麼多年兩個人一起相處,李子明已經把羅榮天當成了自己的大哥。說句義氣話,他寧願失蹤的人是自己,也不願意是羅榮天。就算是皮國成已經對羅榮天下了黑手,那也應該有個屍首啊。可現在卻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就在李子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腦海中忽然出現那天在市委賴秋燕辦公室的一幕。那天去找皮國成是時候,誤走進了賴秋燕的辦公室,卻也是誤打誤撞,在賴秋燕的辦公室撞上了皮國成。
按理說,一個常務市長到宣傳部部長辦公室坐坐,並沒有什麼奇怪,何況兩個人的辦公室還是鄰居,那就更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了。可李子明卻覺得這裏似乎有死蹊蹺。再仔細琢磨當時的細節,馬上覺得兩個人當時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對。就在皮國成離開的時候,賴秋燕好像有什麼話要給皮國成說。
再則,皮國成被捕後,賴秋燕就隨之失蹤了,連帶著連羅榮天也沒有了任何消息。這難道單單隻是某種巧合嗎。會不會是皮國成在臨走時,將羅榮天交給了賴秋燕呢。這種猜測盡管有些荒唐,但是如果兩者之間有聯係的話,那麼這種解釋無疑是最為合理的了。
如果以上推論成立的話,那麼找到賴秋燕,便能等於找到了羅榮天。
可是賴秋燕已經失蹤半個月了,茫茫人海,又到哪兒去找呢。賴秋燕並不像皮國成那麼惹人注目,甚至她的失蹤都沒有引起新任市委書記阮金學的足夠重視。這讓李子明一下子陷入了困頓之中。
就在此時,省高檢李高矚的電話打了過來。沒別的事情,李高矚也是關心羅榮天的下落。簡單向李子明詢問了一下情況,李高矚也陷入了無奈之中。因為這裏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賴秋燕盡管已經失蹤了,可賴秋燕本身並沒有什麼問題,也沒有人舉報賴秋燕存在貪腐行為。所以高檢就是想插手也不知該如何下手。
李高矚最後道:“子明,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先把情況向王大同書記做個彙報,然後讓王大同書記指示公安部門參與查找賴秋燕的下落,我們來個拉網式搜索,或許會起到一定的作用。你覺得呢?”
這個節骨眼上也隻能如此了。如果賴秋燕還在國內,那麼由公安部門參與的拉網式搜索無疑更有利於查到賴秋燕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