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慮片刻,皮國成也找不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隻好對詹天彪道:“這樣,你先把他們拖住,就說老板出門了,做不了主,讓他們等兩天,我再想別的辦法。”
詹天彪應了一聲卻還是為難道:“老板,不是我不扛事兒,那幫人手裏有槍,我是擔心他們真的把場子紮了,咱們這臉麵可就不好看了。”
這個節骨眼上哪兒還顧得上臉麵不臉麵的事兒,皮國成道:“他們要咂就讓他們咂,隻當什麼也沒看看見,咂成什麼樣你們也別吭氣。”
有了這個旨意,詹天彪也就放心了,應了一聲掛斷電話,轉身跟那四哥道:“走,外麵看看去。”
一見李子明,詹天彪馬上就是一愣。那天晚上在鍘刀街他是見過李子明的,雖然沒大看清楚,但輪廓還是能分辨出來的。不過李子明畢竟經過了一番精心喬裝,詹天彪雖然覺得輪廓有些相似之處,可也不敢確定,加上李子明特意加了一副眼睛,詹天彪雖然心中疑惑,卻也不敢斷定,便笑嘻嘻地往李子明跟前走了過去,打馬虎眼道:“您就是張總吧。在下詹天彪。不知道張總到我們這兒來有何貴幹?”
李子明過去並沒有見過詹天彪,不由自信看了兩眼,發現麵前這家夥除了身上的肉多之外也沒什麼特別的,而且說話間一臉媚笑,似乎跟黑道老大根本沒什麼聯係。
總不會是假的吧。李子明心中嘀咕一句,反問一句:“有何貴幹?”隨之冷冷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四哥,那四哥急忙陪了個笑臉,拽了一把詹天彪,那意思是我剛才不是給你說了嗎,你怎麼還問人家“有何貴幹”的話。詹天彪也不理會那位四哥。
李子明擺弄著手裏的打火機道:“好吧,我再給你說一遍,我想收購這家娛樂城。你要是能當了家,那就開個價。要是當不了家,趕緊給我滾回家叫你們老板出來。”
詹天彪受到了皮國成的指示,也不說一句硬話,依然陪著笑臉道:“實在對不起,張總,我們老板這幾天到外地去了,不在河州。你要實在想要的話,您過兩天等我們老板回來了再來,您看怎麼樣?”
河州市人人皆知,寶運娛樂城的老板是詹天彪,現在詹天彪站在這裏竟然說老板不在,豈不是騙人。李子明沒再客氣,一腳過去,便將旁邊的一個用來裝飾的瓷壇子踢飛了起來。隻聽啪啦——哐兩聲響,瓷壇子飛起來正好打在大廳天花板上的大燈,又落下來砸碎在大廳中央。
“你他媽的蒙誰呢,啊?你是不是以為老子是棒槌,什麼都不知道啊。寶運娛樂城的老板難道不是你詹天彪嗎。”李子明一把揪了詹天彪的衣領問道。
要是沒有把李子明錯當成是張寶安省長的公子,又得到了皮國成的嚴令,敢在寶運如此撒野,就算對方有槍,詹天彪也要跟他拚個魚死網破。但是皮國成的指示,他說什麼也是不敢違逆。被李子明揪了脖領,也一點不惱,依然陪著笑臉道:“張總息怒,我雖說擔個老板的名,但是真正的老板還另有其人,我是真做不了做。你要是願意咂的話,可以隨意。要是咂累了,我給您沏壺好茶。”
這是怎麼回事?李子明也不由地愣住了,回頭看了武海成一眼,意思是問武海成剛才是不是又穿幫的地方。武海成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其實那個張總的稱謂也是武海成隨口編的,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哪裏會想到這幫人竟然會誤會。
裏麵唱歌跳舞的人見外麵打了起來,也都紛紛跑了出來看熱鬧,剛開始為李子明捏了一把汗,覺得這年輕人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寶運鬧事,後來見李子明一腳踢飛了大廳裏麵裝飾的瓷壇子,就知道李子明來者不善,再看那詹天彪,竟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還陪著笑臉讓人家咂,大家就有些搞不懂這裏麵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別說看熱鬧的人了,就連李子明也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心中暗想,難道是詹天彪見自己人多勢眾給嚇怕了,轉念再一想,自己此來的目的是找尹娟,其他的暫且不管,先逮了詹天彪誘他說出尹娟的藏身地方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