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榮天卻不想跟他玩這種心眼,往大班椅裏靠了靠道:“我把你叫過來,主要是兩件事情,第一,李子明是我從臨河帶過來的,暫時沒有合適的位置,就放在辦公室,就給你打個下手,你看怎麼樣?”
餘華清卻想歪了,心裏不由咯噔一下,辦公室是管錢、管接待、管日常開銷的地方,可以說是檢察院內最肥的差事,羅榮天剛來就要往辦公室安排人,其用意豈不是對自己不放心。但是羅榮天既然說出來了,餘華清就不好駁麵子,心中雖然極其不悅,但還是滿臉喜歡道:“好好好,沒問題,你是不知道,辦公室正缺人手呢。你這樣安排可算是解決了我的燃眉之急。”想了一下道:“你看就讓子明管接待和買辦這一塊怎麼樣?”
羅榮天就算沒有這個心思也能聽出來餘華清的意思,也不願意剛來就得罪人,便一揮手道:“具體工作就不要給他分了,再說了他還年輕,毛手毛腳的,接待和買辦這一塊還是你來負責,你就讓他給你打打下手吧。另外,把我這裏工作交給他就可以了。”
明白了,人家檢察長是在自己安排秘書,隻要你不擋我的財路就好,咱們各取所需吧。餘華清馬上眉開眼笑道:“好的。我這就安排。”
羅榮天接著道:“這是第一件事。第二件事是,你馬上擬一份調令,把平南檢察院公訴科科長馬俊燕和臨河檢察院偵查一科科長唐春華兩個人調到市中院。具體分工嘛,還是讓他們幹老本行,馬俊燕擔任公訴處副處長,跟吳建華搭班子,唐春華擔任偵查一處副處長,跟老馬搭班子。就這樣,你去辦吧。”
餘華清簡單做了記錄,轉身離開了。
羅榮天馬上給馬俊燕和唐春華去了個電話,把調任他們到河州工作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下,又將目前河州的情況做了介紹。這兩個人倒是非常痛快,馬上答應了下來。
剛把電話放下,李子明就一臉神秘的微笑,邁著方步進來了。羅榮天一下子就看出了八 九不離十,指著李子明道:“你小子是不是又憋了一肚子壞,準備到這兒損來我了。”
李子明道:“不是我要損你,而是你今天的表現實在不敢讓人恭維。一個馮金銘就把你搞得滴溜亂轉、狼狽不堪。我真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羅榮天也覺得今天這個會開的有些失敗,好像被那一幫烏合之眾給拿住了,擺擺手道:“退一步海闊天空,讓三分心平氣和吧。咱們初來乍到,還是先不要跟他們計較。”又想起剛才餘華清的表現,便頗為不快道:“你別說馮金銘了,就是餘華清也跟我玩心眼。我說把你安排在辦公室,他還以為我要奪他的財路。你說說,檢察院內部尚且如此,更別說查什麼案了。”
李子明自己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先給他來個揚刀立威,殺殺他們的銳氣,讓他們知道知道咱們的厲害?你要是真有這樣的想法,我這兒還真掌握著一點可以利用的東西。”
羅榮天不知道李子明能掌握河州中院的什麼東西,就嗬嗬笑道:“你就別吹大氣了,小心把牛皮給吹破了。你從臨河到平南,根本沒在河州待過,能掌握人家什麼東西。”
李子明神秘一笑道:“你還記得我們查臨河看守所時的事情嗎。當時有一個從河州看守所轉到臨河看守所的犯人。那個犯人我記得應該叫顧小牛,是河州雙葉墨水長的老板的兒子,涉嫌故意故意傷人,按說是要判刑的。但是從河州轉過來後,就憑空多出來一份精神分症裂鑒定書。因為具體案件是河州公安局承辦的,我們也是鞭長莫及,就沒有具體調查。你想想,這裏麵要是沒有我們監所監察處的人配合,這份精神分裂症鑒定書可能憑空多出來嗎。”
羅榮天也馬上想了起來,臉上不禁有幾分興奮之色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就拿此事開刀,來他個揚刀立威?”
李子民點頭道:“這件事情我當時做過一些具體調查,脈絡很簡單,就是河州監所檢察處副處長王洪棟一手策劃。這個王洪棟跟雙葉墨水長的老板顧永良是連襟,隻要將他抓起來,最後再給他來個虛張聲勢,肯定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一下子就把河州這幫烏龜王八蛋給鎮住。”
殺一儆百,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羅榮天想了想一隻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道:“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