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查,蘭夢潔就在平南待不住了,急匆匆趕回河州,將情況給皮國成說了一遍,憤憤不平道:“你說這個吳仁傑到底想幹什麼,別人還沒對我們動手,他倒好,先將了我們一軍。”又埋怨皮國成道:“你說說,你用的這都是些什麼人。這跟白眼狼有什麼區別。”
皮國成也是心煩意亂,別的事情已經顧不上了,問蘭夢潔道:“兒子呢,兒子怎麼樣了?現在在哪兒?”
蘭夢潔一擺手道:“兒子好著呢,就在溫泉山莊。要是實在不行的話,過段時間,我把他送到國外去。”雙手交叉在胸前,接著道:“你說說你,兒子處處護著你,可到了關鍵時候,你就慫包。你說他要你這當爸爸的有什麼用。”
皮國成不想跟蘭夢潔說這些沒用的,又擔心問道:“兒子現在已經被通緝了,你怎麼把他弄到國外去?”
蘭夢潔嗤笑一聲道:“就憑你那死腦子,兒子被人家弄死你都沒轍。放心吧,我早就給兒子另外辦了一個戶口,名字也改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新戶口?你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皮國成多少有些不高興道。
“告訴你有用嗎。你是河州的副市長,別的地方的事兒,就算我告訴你,你能管的了嗎。”蘭夢潔說著很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給兒子改了什麼名字?”皮國成繼續問道。
“蘭軍!”蘭夢潔道。
“你說什麼,你連我兒子的姓也給改了。你告訴我,你到底居心何在?”皮國成站起來指著蘭夢潔的鼻子質問道。
“你兒子?”蘭夢潔嗤笑一聲道,“是你兒子就不是我兒子了。他是從我腸子裏爬出來的,我高興給他改什麼名字就給他改什麼名字。再說了,就你現在的情況,還管的了兒子嗎。你可知道你那寶貝兒子這些年在平南都幹了什麼嗎。”
“幹了什麼?”皮國成有些明知故問道。
“這麼給你說吧,隻要公安局把他抓起來,就別想再出來了。”蘭夢潔道。
皮國成意識到了什麼,抓了蘭夢潔的肩膀,使勁搖晃著問道:“你告訴我,皮軍他到底幹了什麼,你告訴我。”
麵對幾近發瘋的皮國成,蘭夢潔沒有絲毫畏懼的意思,將皮國成摔開了道:“好吧,我告訴你,你兒子在平南殺了人。他第一次去溫泉山莊找我,見我和一個男人說話,以為那人就是李天誠,趁人不備就把人捅死了。如果不是李天誠花錢四處打點,你兒子現在恐怕已經被送進大牢了。這都是你教育的結果。你告訴我,你到底給兒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兒子怎麼就相信是我這個當媽的不要臉,先背叛他當副市長的爸爸呢。你拍拍你自己的良心說說,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是誰的錯?”
蘭夢潔說著說著便再也無法壓抑內心的痛苦,淚流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皮國成一屁股坐在沙發裏,像一堆爛泥一樣,眼睛癡呆地望著天花板,半天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兒子竟然會殺了人。一旦因為捅人的事情進了公安局,殺人的事情恐怕再也瞞不住了,加上兒子這麼多年胡作非為的那些事情,恐怕被判死都不是沒有可能。
“兒子殺人的事情吳仁傑知道嗎?”皮國成問道。
“應該不知道。”蘭夢潔冷冷道,“但是也說不準。他是平南的市委書記,想要知道什麼事情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隨即問道:“你是懷疑,吳仁傑突然對小軍的事兒立案,是因為受到了什麼人的指示?”
皮國成擺了擺手道:“這個現在還很難說。你能把小軍弄出去更好,要是弄不出,也是他罪有應得。這孩子實在沒法管了。你回去之後告訴他,就讓他以後跟著你。你愛讓他叫什麼名字就讓他叫什麼名字,愛讓他去哪兒就讓他去哪兒。”
此時的皮國成已經隱隱感到自己所擔心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就好像是一張巨大的網在不斷收縮,而自己就像是網中的獵物,遲早有一天會困死在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