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瑤點了點頭,顯得異常興奮道:“你早把真相告訴我,哪兒還會有這麼多的麻煩。行了,你告訴我怎麼幫吧。”
李子明終於鬆了一口氣道:“其實很簡單,你跟我去檢察院,以舉報者的身份,假裝錄一個口供就可以了。”
不想陳夢瑤卻是精細的人,提醒道:“這樣恐怕不行。萬一讓吳厚岱認出來,不就穿幫了。人家再反過來咬你們一口,不是適得其反了嗎。”
李子明笑了笑道:“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我們會做一些技術處理,也就是給你眼睛上打上馬賽克。吳厚岱現在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是不可能看出來的。再說了,據我這段時間的調查,這個吳厚岱禍害過的女生起碼有三十多個,他不可能把每個人都記得那麼清楚。另外,你再適當的喬裝一下,把馬尾辮放下來,適當遮住臉,他絕對看不出來。”
隨後,李子明給陳夢瑤講了一些錄口供時的細節性的問題,便往檢察院而去。
下午兩點鍾,馬俊燕準時坐在了審訊室。吳厚岱畢竟是老師,一早上的禁閉,麵容已經明顯憔悴了許多,馬俊燕進來之前,他正兩眼空蕩蕩地望著窗外,顯然是想事情。
“吳老師,想好嗎?”馬俊燕跟助手坐下來後直接問道。
短短幾個小時,吳厚岱已經習慣了這裏程序,重新坐在椅子上,半低著頭,兩隻手在一起擺弄著,卻一言不發。
“吳厚岱,你別以為你一言不發,我們就拿你沒辦法。還是那句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現在主動交代,或許還可以減輕一些你身上的罪責。若是一直這樣負隅頑抗,你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後果。”馬俊燕義正言辭道。
“該說的話我已經說完了,我沒有向學生亂收費,也沒什麼好交代的。”吳厚岱終於開口了,卻並沒有說一句實質性的問題。
馬俊燕冷哼了一聲道:“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該交代什麼問題,你心裏清楚。你一直這樣扛著,其實是在替別人受過,你覺得值嗎。”
吳厚岱卻淡然一笑道:“值不值得也都已經這樣了,大不了坐牢。你們難道還能把我槍斃了不成?”
馬俊燕從椅子裏站起來,走到吳厚岱的麵前道:“你還別說,這種可能性還真不是沒有。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說著轉身一按手中的遙控器,電視裏馬上出現一個女生傾訴的畫麵。那女生一直低著頭,抽抽噎噎地講述吳厚岱是如何騙了她,又如何將她介紹給某官員,進行肮髒的交易。畫麵裏的女生自然是喬裝後的陳夢瑤。
吳厚岱看了沒有三分鍾就看不下去了,大聲咆哮道:“別放了!”隨即兩眼放著紅光,兩眼木然地望著眼前的桌子,似乎已經到了要發狂的地步。
馬俊燕趁火打鐵道:“吳厚岱,這次不要我再提醒你了吧。你不要以為自己幹的這些齷蹉事情就沒人知道。你確實沒有向學生亂收一分錢,你卻做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隨即,馬俊燕拿出李子明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朗聲讀道:“吳厚岱利用自己老師和高一年級組組長的特殊身份,先後將在校女生三十多位介紹給一些地方官員和富商,這些人包括平南市教育局長馬強,山南鄉黨委書記陳自立,山南鄉鄉長胡秋來,公安局副局長劉金,溫泉山莊董事長李天誠,金山集團董事長金得利,檢察院反貪局局長周文軒,河州市規劃局副局長陳誌峰,下馬鎮副鎮長舒朝暉……”
沒等馬俊燕念完,吳厚岱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癱坐在椅子裏,木然道:“馬科長,你別說了,我承認這一切都是我幹的。”
馬俊燕冷笑一聲道:“吳厚岱,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為嗎?你這是犯罪,而且行為特別惡劣,是要受到法律嚴厲製裁的。你想想,如果你的行為,被你欺騙的這些學生家長知道了,將會是什麼樣的後果。所以,你最好聽我一句勸,最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或許還能少判你幾年。”
吳厚岱老實了,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六點,整整四個小時,吳厚岱都在寫交代材料。那位蘭碧華在吳厚岱崩潰後不到一個小時也跟著徹底服軟了。
晚上六點三十分左右,羅榮天從食堂吃飯回來,馬俊燕就把兩個人的交代材料放在了桌子上。
馬俊燕不無氣憤道:“羅檢,你看看這些內容,真是令人發指。這兩個人竟然前後誘騙四十多個學生跟一些官員富商發生關係,從中謀取好處達一百多萬。而且時間長達近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