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明禁不住暗叫不好。因為檢察院並不在市中心,而是在市郊,要回到檢察院途中還要經過一段村落。這幫家夥難道會喪心病狂到如斯程度,想要劫走趙俊奇。
想到這裏,李子明給身旁的趙永健使了個眼色,馬上拿出手機給前麵車裏的羅榮天撥了過去,並將所看到的情況給羅榮天說了一下。羅榮天也不由的大驚失色,掛斷電話,馬上給馮正業撥了過去。
馮正業卻有些不以為然道:“榮天,你們是不是有些太過敏感了。從唐皇大酒店到檢察院也就四五公裏的路程,你們馬上就到了,他們能搞什麼鬼。我就不信難道他們還敢在檢察院劫人不成。再說了,就算趙俊奇對下麵的人再好,再會收買人心,我們的公安幹警的也不會幹出這種事情來。”
羅榮天焦急道:“馮檢,你還別不相信。我懷疑警車裏並不是我們的公安幹警。我們最好還是做好應對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要是出了意外,我們兩個身上的責任也小不了。”
馮正業想了想道:“那你說怎麼辦?如果真如你所說,警用麵包車裏就是劫殺葛書文的那幫亡命徒了,我們檢察院的人恐怕難以應付。”
羅榮天沉思片刻道:“現在看來就隻能靠武裝部的同誌了。你馬上給王書記打電話,讓武裝部派人保護。”
馮正業道:“你開什麼玩笑。武警官兵哪兒是說調動就能調動的。就算武裝部那邊沒什麼阻力,他們也要先請示河州市軍分區。你想想還跟得上嗎。”
羅榮天想想,也確實如此,心中不由有些懊惱,忍不住一掌拍在了大腿上,也隻能祈禱李子明不過是杞人之思了。
然而,李子明考慮不僅不是杞人之思,還有失算的地方。首先,緊隨其後的並不是一輛警用麵包車,而是三輛。其次,這些人並沒有等到汽車開進鄉村路段,而是在鬧市區就將檢察院的警車堵在了那裏。
三輛麵包車呈品字形排開,將兩輛檢察院的警車堵在了路中央。車一停穩,馬上從車上下來四十多個穿公安製服的民警,衝檢察院的車衝了過來,同時手中亮出一把明晃晃的斧頭,向車窗砍了過來,隻幾下便將車窗玻璃砍了個稀巴爛。
圍觀的老百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一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這曆史性的一幕,警察打警察。
“你們想幹什麼?”羅榮天從車上下來,厲聲問道。話音剛落,就被隨即過來的一個警察,將頭套套在了頭上,同時一拉頭套繩子,羅榮天隻感到脖子一緊,連話也說不出來了。
四十多個人將兩輛警車團團圍住,根本不可能有反抗的餘地,就算放手一搏也是徒勞。所以李子明下車後就舉起了雙手,馬上被一個警察套上了頭上,推搡著塞進了警用麵包車。
仇世榮企圖反抗,剛要出手,後腦勺就被人重擊一下,馬上暈了過去。
不到十分鍾的功夫,一切就都結束了,馬路上空留下兩輛檢察院的警車。圍觀群眾指指點點,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報警顯然是不合適的。兩撥人都穿著製服,誰是好人誰是壞人實難辨認。半個小時後,雖然還不時有人駐步看了一下被紮的稀巴爛的警車,但已經不再逗留了。疑惑看一眼,便匆匆離開。
三輛警用麵包車在公路上飛馳,羅榮天、李子明、唐春華、仇世榮和趙永健五個人被分別押解在不同的麵包車內。其中羅榮天和唐春華在一個車內,仇世榮和趙永健在一個車內,李子明單獨在一個車內。
因為五個人都被套上了頭套,並不知道這一路去了哪兒,隻能感覺到城市喧囂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隻能聽見窗外呼呼的風聲。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汽車終於停了下來。穿製服的警察將五個人從車上推下來,又往前走了一程,接著又被架起來上台階。約莫十分鍾,才停了下來。
一個熟悉的聲音馬上在五個人的耳旁響起:“歡迎五位檢察官光臨楓林山莊。幫我們的五位檢察官解開頭套吧。”
閆崇嶽!李子明腦海中馬上冒出了這個名字。
頭套解開,站在麵前的果然是河州市政法委書記閆崇嶽。幾個人幾乎同時呆住了,他們恐怕怎麼也沒有想到,抓自己的人竟然會是市政法委書記閆崇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