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說他們才是真愛(2 / 2)

出示了早已經消磁的磁卡,老大爺熱心地為浩海更換了全新的一張,他這才得以進入小區,然而那棟有她的別墅近在眼前的時候,腳下的油門卻生生收了收,直到車子緩緩停在了另一棟別墅的轉角處。

不知怎麼了,剛剛還著了魔一樣地想要出來這裏,可是他想要的一切已經即將得到的時候,浩海卻堪堪猶豫起來。

車窗緩緩落下,浩海探出頭去剛好可以看到自家別墅的位置,那裏大門緊閉,想必父親很少來這裏吧。而僅僅一個單薄柵欄之隔的那頭卻是另一番景象,隻是目光所及之處隻能看到一個婦人忙碌的背影。

那人應該是姥姥吧,三年不見,不知她的身體怎麼樣了?

當年那個和他非親非故的老人曾經那樣照顧過他,去美國的那幾年,也會偶爾給她打來問候電話,可是那個絕情的女人突然嫁給另一個男人以後,他的心便開始沒來由地抵觸和她有關係的任何人,有段時間就連李想也被他屏蔽了。

如今,再次回到這個曾經給過他溫暖的地方,浩海竟不由自主走下車去想看個究竟。修長的身體靠在車旁仔細打量起遠處的那個婦人,可就在那人收起掃把轉身走向別墅的瞬間,浩海卻發現那人居然不是姥姥!

怎麼回事?難道姥姥不住在這裏了嗎?可是沉小星昨天明明就是從這裏下車的啊?腦海中不斷回想著姥姥曾經說過的話。

“我呀,這輩子就是勞碌命,再大的房子也不喜歡別人來打掃,自己的東西自己愛護才像回事兒呢……”

老人略帶沙啞的聲音還在耳邊想著,浩海的心居然莫名地不安起來。

難道姥姥隨著沉小星搬去項家了嗎?如果是這樣,那麼自己今天豈不是見不到她們了?

一想著困擾自己一整天的矛盾思念無處安放,浩海的心就開始被十幾隻貓無端抓撓起來,胸口也跟著微微起伏著。

“嗯?你是那個大姐姐以前的大哥哥嗎?”

一個清脆的童音從車子後方突然灌入了浩海的耳朵,他這才恍然回神。

那是一個看上去五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子,個頭不是很高,眼睛卻黑亮黑亮的,此時他正像鑒定什麼珍品一樣審視著自己。這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小家夥似乎不在浩海的深層記憶裏,可是看他用力仰頭才能對上自己的視線,浩海還是禮貌地回問。

“小朋友?你在和我說話嗎?”

小男孩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兩隻小手的手心還朝上攤開做一目了然狀:“當然,這裏除了你好像沒有其他人了吧。”

“嗬嗬,你這小孩子口氣還不小!你說的那個大姐姐的大哥哥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說我嗎?”

聽上去像個病句,可是浩海總不會和這個至多也就是幼稚園大班的小鬼頭計較語法問題吧。

“你難道不是星星姐姐的大哥哥嗎?”

小男孩聲音依舊像打了高濃度的葡萄糖,可是浩海還是一臉懵逼的無措表情懶懶地靠在愛車旁。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已經學會了察言觀色,這不,他對這個傻乎乎的大個子哥哥似乎產生了一種叫做同情的東西,因為幼稚園裏也有這種聽不懂老師話的笨蛋。於是,他伸出自己白嫩嫩的小手向不遠處的那棟別墅指去。

“你忘了嗎?就是那家的星星姐姐啊?本來我還以為你會娶那個漂亮的星星姐姐呢,可是後來另一個帥帥的哥哥牽著姐姐的手一起在林間散步時,我才懂得什麼是真愛!”

起初浩海還沒有完全領會這個小鬼頭的意思,後來聽到沉小星和另一個帥哥一起親密散步的時候,他就又開始莫名生了氣。

“你個小屁孩兒懂什麼啊?牽牽手就是真愛啊?那我和她都已經那什麼了,這算不算是真愛嗎?”

浩海語氣不善,小男孩才不吃他那一套呢。當年他們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就在姥姥的別墅前發生過“口角”,如今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他就更沒有必要對他客氣了。

“哼!我才不管你那什麼是什麼呢,總之星星姐姐已經給我生了個小弟弟了,你有嗎?”

小男孩黑亮的眼睛裏閃爍著挑釁的光芒,浩海被眼前這個小鬼頭氣得一時語塞,巴掌就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姥姥?這個王八蛋欺負我!他剛才罵我,現在還要打我!”

隻是想要嚇唬一下這個小鬼頭,誰知他卻惡人先告狀地扁著嘴大哭了起來,浩海哪見過這陣勢啊,慌亂無措地俯身要去哄這個小鬼,誰知卻在低頭間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