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他就升為排長。在他的帶領下,這個排出色地完成了各種阻擊和殲滅的任務,像一把鋒利的刺刀,對於敵人毫不留情又善於保護自己。
再後來,他又升到旅長的位置,指揮近千人的隊伍作戰。
再想往上升,看來是力所不能及。
雖然他每天琢磨的就是如何消滅鬼子,可是內部的事情也是能看到的。無論他如何有智慧和善於戰鬥,要是坐到師長或是以上的位置,卻是絕非易事。
那些職務,都是由同學同鄉和好友來維護取得的,這裏麵還有金錢的一絲影響。
雖然國難當頭,大家想的都是共同抗擊敵寇,但是多年形成的陋習依然在起作用。這也是會讓鬼子竄空子入侵的弱點,更是部隊乃至國人戰鬥力不強悍的部分原因。
他曾想把那筆金子全部取出來,又一想隻要取出來之後,就不歸他控製了。至於能否真的進入國庫和變換成急需的槍炮,也是個未知數。
如果真的去取,還要部隊配合。
他現在是一名軍人,如果彙報是不可以越級的,隻能向師長彙報。
他不敢保證,如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拿到金貨的時候,師長會不會壓製住不動。這是很難說的事情,有各種的可能性。
更何況,海事的作戰,向來是日本人的強項,他也不敢保證,能夠完璧歸趙而沒有自己的損傷。
經過深思熟慮,他杜絕了前去挖出金貨的想法。
他目前有槍,也率領了一隻善戰的部隊,除了狠狠打擊敵人,在侵略者手裏奪取武器和打垮他們,沒有其它的念頭。
就這樣,這批金貨,一隻沉寂在荒蕪的小島上。
日本鬼子終於失敗了,他以為可以重新過太平的日子。不久,隨著內戰的爆發,他又卷入戰事裏麵。
值得慶幸的是,他們這支部隊沒有開往前線,也可以說,還未等開往前線的時候,國民黨全線潰敗。
他隨部隊,坐上擁擠的大船,被迫遠離家鄉,撤退到台灣。
這個時候,他更不能前來小島,在人荒馬亂的年代,無異於會因為黃金而自相殘殺。他遺憾地遙想小島的影子,身不由己地隨著麵帶失望和沮喪的人群,爬上台灣的海岸。
台灣相對於大陸,就像他所在的海邊城市和小島的對比。
在每天的反攻宣傳下,他也盼望能回去。這次他沒有了捐獻的想法,隻想戰事結束後,脫下軍裝轉為正常的人。
他可以在家鄉重新開始,再把老人也接回大陸,繼續父親的事業,發展商業和貿易。而那筆本是屬於他們家的黃金,就是他重打鼓另開張的基石和有力的保障。
幾年過去了,他看到所謂的反攻基本無望。
這個時候,他轉業了,被安排在地方工作,還是個小官員。他曾想尋找機會,偷渡出去。這當然很冒險,是拿生命作為賭注。
但是當他聽說,大陸正在大搞群眾運動,事態不穩,就又放棄了偷渡的念頭。
安於命運吧,把內心的秘密深藏起來。
他選擇了一個本地的女孩,結婚生子。女孩也許是受日本女人的影響,對他照顧細致,體貼入微,讓他終於又享受到飽經風霜後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