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驚恐地“啊”了一聲,還未等我反應,一個硬硬的槍口抵在我腦後。
“請放鬆。你們要是活命,就乖乖聽話。把車開穩。”
那個聲音又冷冷地發出音調。我用餘光打探一下,發現我們後麵不止一人。琳驚訝的眼睛隻是茫然盯住前方,好大一會才緩過神來,她向後一靠坐席,左手放在我顫抖的大腿上。這反而使我安頓下來。按照後邊人的指示,車子開到接近郊區的一片樹木掩映下的錯落有致的別墅群。
“你們真是無所不能啊。”
我一邊開車一邊對後麵的人發出感慨。他們保持沉默,沒有理會我的話。
“我說先生,你們怎麼知道我們的計劃的?說話啊。”
我不耐煩地催他們,想得到回答。
“少廢話。不是那一針紮歪了,你他媽早見閻王爺了。我們老大,全程控製一切,懂不懂?”
“啊,原來是你們倆。那天你們喝酒後什麼時間趕回的廢品收購站?”
“真他媽懶得理你,你以為你可以扳倒我們?做夢!你打完電話我們就接到通知。”
“想不到,你們是一夥的!”
“少廢話!你這個外地佬,僥幸讓你逃脫,現在你插翅也難於逃出我們的掌心。”
我沒有在再說什麼,琳輕輕拍我一下,暗示不要多說話。事已至此,隻好憑天由命。琳和我在一起,我稍許安慰,轉而又焦急萬分。如果要是我能夠以死抵住她的命,我會毫不遲疑,但是未來凶多吉少。
汽車開過一段草地和樹林,進入不顯眼的院落。幾棟不高的樓房圍成弧形,麵對一個小湖,湖裏有金魚和就要長大的荷葉。
我們被押進屋內,置於一個寬敞的房間,西式真皮沙發,古典的家具,明顯是個典雅的會客廳。一個寬臉大眼,胖乎乎、個子高大的男人沉靜地走進來,他吩咐看管我們的兩個人出去,然後坐在我們的對麵。
他好像無視我們的存在,拿出功夫茶的道行,倒水、洗茶、浸泡、分茶水。
我和琳麵前是綠橙橙茶水,我們並沒有喝。他掃了我和琳一眼,就如一道大雨來臨前的閃電,使我不寒而栗。琳乖乖地坐在那裏,和我靠得很近。
“我說二位,喝茶吧。不要緊張,我們交流一下,對你們是有利的。要知道我極少這樣招待你們這類人,你們該感到榮幸。”
他咕咚一口喝下一杯茶水,也不顧是否熱燙。我把心一橫,索性既來之則安之吧,大不了一死了之。我拿起一碗茶水,遞給琳,示意她喝,我端起另一杯喝下一小口。我看到琳也舉起茶碗。
“這位先生我很欣賞,他知道尊重女士。”他又開口了,我一聽就是那天晚上的“老大”。
“我想,我們應該尊重人性!不管是男是女,也不論貧窮富貴。”我放下茶碗,挺直胸膛說。
“很好,先生!我該給你鼓掌。多麼動聽的語言啊。”他調侃。
“這是人類的共識,不是動聽的語言。”
“那麼,我們即將達成共識。因為我知道人的天性。”他繼續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