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現實現實(1 / 2)

我再次徘徊於琳的住所附近,還是沒有看見她屋內的光亮。返回小旅館,打開電視,勉強自己看看流行的節目。這樣一晃就到了夜晚十點多,我不肯罷休,又溜達出去,結果還是失望而回。

也許她回來的時候我沒有出去,現在她休息了;也許她今晚不會回來呢。我無法集中精力看書,看電視也是心不在焉,還犯了失眠。直到早晨三點,我沒脫內衣,艱難地入睡。

朦朧中有敲門的聲音,我立即驚醒。原來是琳。

我打開門,她沒有進屋,隻在門外說:“哥哥,走,咱們吃早飯。我還得趕時間。”

我二話沒說,洗把臉就跟她出去。我們來到一個早餐供應點,要了油條和小米粥。

“哥哥,對不起。我昨晚回來很晚,見你沒有在我那裏,就知道你在旅店休息了。”她一麵吃一麵解釋。

“沒事,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也沒法子給你預備吃的。”我說。

“我在外邊吃了,是陪一個要幫助我的人吃的。我同學的親屬,比較可靠。他開口要十萬,我說先預付六萬,等有進展後我再籌集二萬,這是我能籌集到的。他勉強答應我,還說是看麵子,他給其他人處理事情都是一手錢先點過來,而且不能討價還價。我說謝謝。我的要求是減刑,最遲明年能放出來,他點頭說沒有問題,因為已經坐了五年。”琳一口氣說出這麼多。

“把握就好,我也不能夠對你有幫助,慚愧。要是需要,我這裏的五千塊錢你隨時來取。”我說。

“謝謝哥哥,你也得每天花費,暫時沒有進項,還是自己備用吧。”她喝了一大口小米粥後說。

“我同學的姥姥住在醫院,缺人手看護,我得去照顧數天。這樣的話,我就無法照料你了。”

“你忙你的,我不需要照顧,自己能行。事情得有個輕重緩急啊,這個我明白。”我說。

“如果你覺得有必要,就退掉旅店,上我那裏住。”她又說。

“奧,不必了。你不在家我在那裏也無聊,還不如在小旅館自在。再說,我想寫點東西投稿。”

琳表示理解,沒有再進一步要求。我則表麵上超脫,心裏其實酸酸的。無形之間,我們已經有個小小的距離。我無力推動事物發展,也無力改變格局,隻能成為清冷的旁觀者。

人,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變化,以不變應對變化也是無奈的抉擇。

琳吃完早餐就急火火趕公交車,留下我呆呆地坐在小板凳上。我心中一陣酸楚,說不出來是什麼感受。我回到小旅館,蒙頭就睡。

在過去,但凡遇到傷心痛苦的事兒,我唯一便捷的辦法就是睡覺,而且還能夠昏昏入睡。這幾日我把身體折騰得虛弱不堪,心裏又遭受無望的折磨,剩下的是一副沒有靈魂的空殼,隻有進入混沌的狀態才能使我得以解脫,待蘇醒後重新麵對眼前的一切。

世界經濟學有個“休克療法”,想當年俄羅斯也是采取了這種起死回生的方式。我想我也是借用不得已而為之的“休克”去醫治“痛苦和無奈”,隻是時間短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