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在擁著文文緩步走到草地的寂靜處時,暫緩了腳步,右手攔腰圍住文文時說:“文文,我沒有想到能有今天。”文文停住步伐。仿佛在早晨醒來後聽到聲依稀的鳥鳴。她略帶沉思地冥想這句話的遠近。
王輝的左手已輕輕撫摸她的頭發,嘴唇湊近她的額頭,在哪裏吻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像是輕吻一個彩色的氣泡。
額頭,是感知那種類似父母之愛的敏感接收器。也虧了王輝現在學會了緩慢的節拍。像是初春的雪,在陽光下慢慢開始融化。這清晨的鳥就要唱歌,它的美妙已在文文的心底激蕩起應和的回聲和朵朵漣漪。
文文沒有說話,她的眼睛帶著溫柔的光芒。王輝移開和文文比較靠近的頭顱,兩手卻在她的腰部合攏。他低下頭,兩眼靜靜地向文文的眼睛盯去。
文文在早晨小鳥歌聲裏微微沉醉,她順著陽光的階梯在數該有多少級台階,雙眼朦朧中有少許的驚喜。台階數不完,隻好用眼睛滑向王輝的鼻子。這是個快樂的開始。
王輝在文文微紅的臉頰上,動情地吸起來。他此刻很能感知花朵嬌豔的表層和散發的縷縷馨香。文文不能再聽鳥的歡唱及看陽光的亮衣了。她不由自主地閉上眼睛。因為
在她的心裏,春的浪漫曲子已奏響。她要聽,她要舒展身心地靜靜地聽下去。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王輝說完,雙手緊緊摟住文文。
他欣賞起文文的秀發,又開始聞了聞那裏飄逸出來的油脂和香波的味道,接下來吻著它。文文沉醉在一種美好的空蒙裏,所有的歌聲及陽光全部消失。她就像一泓清泉,緩緩流淌在月色裏。亦或是悠悠的天空一下變得黝黑。
如果說這句“我們永遠在一起。”震顫了心懷,那麼這個吻呢,卻使她成了包藏在布袋裏的赤金。她願意就這樣沉浸在幽暗中。那是她獨有的密室,隻等他來解救。“文文,我會永遠對你好的。”王輝低沉卻是堅定地宣布。
文文雖然仍在裝滿黃金的袋子裏,耳朵可還是可以聽進點東西的。她覺得整個空氣中都彌漫一股醉人的芬芳。她的嗅覺在充滿一個不同的,她渴望混合的味道。好似糖在水裏化開,又好似化學品的勾兌變化成新的物質。王輝捧住文文的頭,嘴在接近她的唇,然後貼在一塊。文文已被從幽暗裏拽出。
王輝有力的手扶住她的頭部,不致她暈眩。暈眩?是的。如同在甜美的夢中轉換了場景,她要醒來卻又不太情願。隻是,那嘴唇開始的熱度,訴說著春天,熟悉熱切的圓舞曲猛然奏響。
“文文。”王輝的這一聲嚴格來說,是在鼻子和喉嚨裏悶出來的。他的手放在文文的肩膀的兩翼。穩固了平衡,他的嘴啜起,之後是大口的吸允。
文文醒來,相比眼前的真實比夢裏的一切還要使她感動。她懷著答謝的意味去迎合,用舌尖觸動春天的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