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單思華回想起在少管所的那些時光,以及在裏麵所見識的各種各樣的人物,包括楊二和黃鼠狼,以及金四等等。
這段時光,單思華永生難忘,正是這段時光,讓單思華的性情大變,從一個膽懦弱的男孩變成了今這個膽大心細的大哥。
在出來以後的這段日子,單思華總算嚐到了揚眉吐氣的滋味,也明白了人善被人欺的道理。僅憑阿波線裝書上所記載的那些古老的功夫,單思華打出了些許名堂,如今也算有名氣。
可遊麗就像塞在心裏的結,無論如何也不能夠釋懷。曾經單思華也想過要放棄,但心病還須心藥醫,單思華怎麼也無法放下對遊麗的牽掛。
單思華甚至有這樣的想法,遊麗已經占據了他的整幅身心,構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如果今生沒有遊麗相伴,他的生命都將不是完整的。
所以,單思華才會迫不及待想要得到遊麗,才會不擇手段的利用王美玲這種特殊的關係去挑撥遊麗和白誌超的關係,或者刺探遊麗和白誌超之間的關係到了什麼樣的程。
隻有這樣,單思華才會覺得心裏不受煎熬,會比較踏實。
要讓單思華對遊麗死心,不再抱有任何幻想,除非明的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至少,單思華是這樣認為的。
隻要有一絲和遊麗複合的希望,單思華就會付出百倍的努力,孜孜不倦,樂此不疲。
遊麗已然令單思華喪失了很多正常的理智,讓單思華走向偏激,一意孤行,就像走進一條死胡同,已經無法自拔,更沒有想過要回頭。
隻有讓遊麗重新回到身邊,單思華才會覺得人生意義非凡,否則生命中就沒有活著的色彩,隻是一片黑白。
試問,誰又不渴望五顏六色,多姿多彩的美好生活?誰又甘願一輩子生活在黑白的世界中痛苦不堪,終其一生?
“前麵是哪方,誰伴我闖蕩,沿路木有指引,若我走上又是窄巷……”黃家駒滄桑的男高音驟然響起,打斷了單思華的思緒。
這首歌曲是由黃家駒主唱的歌曲《誰伴我闖蕩》,是單思華最喜歡聽的一首歌,所以單思華把這首歌設計為來電鈴聲。
電話是雀打來的,單思華按下接聽鍵,就聽見雀急促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華哥,不得了了,你趕緊到兩龍鎮來一趟。”
聽到雀帶著哭腔的聲音,單思華心裏“咯噔”一下,一絲不好的感覺湧上心頭,莫非是四哥話不算話,又帶人去砸高樂高的場子?
“雀,怎麼了?是不是四哥出爾反爾,又來騷擾你的場子?”單思華猜測著問了一句。
“不是,華哥,比你的要嚴重得多,你趕緊過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了。”
聽到雀在話筒裏帶著哭腔的聲音,可以想象此刻的雀已經思緒混亂,六神無主。單思華不禁打罵道:“不要急,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清楚。”
“華哥,高樂高老板被砍成重傷,現在醫院裏奄奄一息了,場子已經被砸得不成樣子,根本不能夠再正常營業,華哥,你快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聽了雀的解釋,單思華不覺有些氣緊,這個四哥果然出爾反爾,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不由得義憤填膺,當即抓了件衣服搭在肩上,一邊直衝樓,對著話筒低吼道:“你們不是還有那麼多人嗎,怎麼被搞得這麼慘?耗子呢?還有顧城呢,他們在幹什麼?”
“華哥,耗子和顧城都受了傷,全部在醫院裏接受治療,連警察都驚動了,現在我都不敢回高樂高,那裏被警察拉起了警戒線,不準閑雜人靠近。”
“那你現在在哪裏?”單思華邊問,已經出了樓道口的門,疾步往路上走。
“我在一條漁船上,暫時安全,就等你來想想辦法,該怎麼應付這個局麵。”話筒裏雀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或許他從來就沒有經受過這麼大場麵的搏鬥廝殺。
“好,你等我,千萬不要亂跑。”單思華心急火燎地囑咐一句,掛斷了電話,疾步走向夜間停靠出租車的地方。
出於習慣,單思華瞄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不偏不倚,剛好10點5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