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放假,籃球場周邊聚集著三三兩兩的人群,高聲談笑,陰暗處隱約可見幾對情侶緊緊依偎一起,竊竊私語。人們用不同的方式釋放著同樣的疲憊。
“華哥,還記得那晚上,你被治安隊抓去,出來後我們這裏聊嗎?”譚思思扶著欄杆,興趣盎然地歡叫道。
“嗯,記得。”單思華低沉地應了句,隨即掏出五塊錢遞了過去。“這是上次的罰款錢,剛才當著他們的麵,沒敢拿出來。”
“華哥,我不是那個意思,”譚思思推開單思華的手,急道:“我沒打算要你還錢的,給我做什麼?”
“不,這錢一定要還。都是外麵打工,掙錢不容易。”倔勁上來的單思華將五塊硬塞進了譚思思的手。
“那好,改放假我請你們吃飯。”拗不過單思華的執意,譚思思不再推卻,將錢收了起來。
“思思,有件事情憋心裏很久了,一直沒給你聽,我想今晚上給你講清楚。”借著三分酒意,單思華終於鼓足勇氣開了口。
“什麼事情?”譚思思收起笑容,神情莊重地凝視著單思華,滿懷期待地反問道。
“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那樣的人,我不是一個好人。”想了半,單思華不倫不類地憋出這句詞不達意的話。
“就是這句話?”譚思思並未意,接著他的話茬道:“華哥,我也有個問題憋心裏好久了,一直不敢。”
雖然譚思思還沒有問出來,單思華已隱隱猜到她想什麼。心想自己正愁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下正好可以趁機把關係挑明白。
果然,譚思思緊接著道:“華哥,我想問你一句,希望你老實話。”頓了頓,才又接道:“我問你,你覺得我好嗎?”
“好啊,你是一個善良的好女孩。”單思華機械地點點頭,回道。
“那你覺得我漂亮嗎?”到這裏,譚思思的聲音明顯降低了好多,“你喜歡我嗎?”完,她昂挺胸,直視著單思華的眼睛,好像要從那裏得到答案。
終於出來了!
“呼”,單思華仰頭望向夜空,做了個長長的深呼吸。自己果然沒有看錯,原來譚思思真的為自己情竇初開。
管事先已經作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但當譚思思親口出這句話的刹那,單思華依然感到心潮澎湃,中文難以平息。
看著譚思思一本正經的神情,單思華多想把這個善良純樸的農村女孩緊擁懷不放。實話,一個人獨處異鄉,渴望的就是這種難得的溫馨,這份少女的甜蜜。
單思華是人,是一個正值青春,血氣方剛的男人,他當然加渴望能擁有譚思思所有一切。
幾乎同時,遊麗的名字立刻從記憶浮現,一個聲音耳畔響起。“你不能傷害一個少女純真的感情,別忘了你心裏還裝著遊麗,別忘了你是偷跑出來的。”
不,什麼也不能辜負譚思思的一片深情。一定要跟他講清楚,不能再這樣含含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