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冽的寒風繼續施展著yin威,企圖奪去大地所有的溫暖。夜已經很深了,公路上偶爾弛過一輛車呼嘯而過,卷起些許塵埃,隨即消失公路的那頭後,一切又歸於平靜。
獨自走公路邊,單思華緊抱著雙臂,仍然感覺到冷。又一陣冷風吹起,讓他忍不住有些抖。肚子也這個時候“咕”“咕”直叫,他突然記起,已經有好久沒進食了。
想買點什麼吃的,可放眼四周,商店都是大門緊閉,哪裏買得到東西。想看看現幾點,可手機沒有電,開不了機。
饑寒交迫的單思華又沿著公路趕了段路,依然沒有看見什麼汽車總站。偏偏這時,夜空突然下起了毛毛細雨,淋臉上,被風一吹,冷得刺骨。
得找個地方躲雨!
透過朦朦的雨霧,單思華抬眼極目遠眺,很快看到前麵有棟樓房的陽台下有大片可供躲雨的地方。
等他快步跑到近前一看,才現黑黢黢的陽台下竟然睡了一地的人。
不管那麼多,先躲一下再。
單思華大膽地跨到裏麵,蹲牆壁抱緊胸口,身子仍然有些抖。
“喂,你幹嘛?”黑暗有人翻身坐起來,不解地問道。
有了前麵圍牆的教訓,單思華沒有隨便出底細,隻是淡淡地應了聲“趕路的,進來躲雨。”著,又看了眼地上,隻見這些人居然是地上鋪著棕墊,席地而睡。看來不像是壞人。
聽到有話聲,睡地上的人紛紛從被窩裏鑽出腦袋,定定地看著蹲牆角的單思華。
“你好象是剛從家裏出來的?是哪裏人?”先前問話的人又問了一句。見單思華沒有回答,似有所悟地接道:“你不用怕,我們都是打工的,準備明乘車回去。”
原來如此!想必是為了節約錢才這裏睡地鋪。單思華不覺放鬆戒備,隨即將巴車丟客的經過講了一遍,並問他們是否知道車站什麼地方。但這些人表示,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車站,他們是準備步行回家的。
“老鄉,到我這裏來暖一下。別凍壞了身體。”就單思華蹲哪裏冷得瑟瑟抖的時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男孩鑽出被窩,對他出了同情的邀請。
單思華沒有推辭,感激地遞給他一支香煙,便迫不及待地鑽進溫暖的被窩。立刻,一股熱流自腳尖迅速傳遍全身。
男孩蹲旁邊,仰望細雨朦朦的夜空,嘴裏輕輕哼起一歌。
“……依然記得從你口出再見堅決如鐵,昏暗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黃昏的地平線,劃出一句離別,愛情進入永夜。依然記得從你眼滑落的淚傷心欲絕……”
這是一時下流行的歌曲,周傳雄的《黃昏》。這夜深人靜的異鄉,從男孩的口哼出來,多了一份滄桑的味道,讓人倍感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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