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應當是如此。”巫醫老頭兒道。
“那如果不按理呢?”洛梓遇心生一絲他想。
“若是不按理,老頭兒我又如何得知?”
巫醫老頭兒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洛梓遇卻因他的一言一語,心情起伏不定。
“三個月的時間不短了,假使命定如此,我們微小的人如何能夠違抗天意,你不是想過順如何回到自己原本的位置,如今,說不定是一個轉折呢!”老頭兒稍微放軟口氣。
“非死無以複生,老爺爺的意思,難道是……”
洛梓遇驀地恍然大悟。
“哎,將剩下的日子,過得不徒然走此一遭,不負真情吧!”
洛梓遇的心已經無法輾轉各種情緒,三個月,她如今隻有三個月的時間了,不負生時,是她唯一能夠期許的。
冬雪紛紛,連天厚不容分說地撂下一切政務日夜陪伴在洛梓遇身邊。
兵部來人稟告,暗中以符節擾亂兵器行業秩序的人已經查出,正是夏勝峰,連天厚才明白連正麟的話中之意,卻已無暇關照。
“按律處置。”
至於夏勝峰弄丟的兵部符節,竟讓碧杉在程秀穎的房中找到呈上。同樣都滑胎連天厚卻沒有多餘的心思在意程秀穎,但因他滑胎而致洛梓遇如此的真相,他必須查清楚。
“玉兒,好好休息,本王出去一趟。”
“嗯。”
連天厚為洛梓遇掖好被子,將暖壺遞到她手裏抱著,依舊不舍得離開洛梓遇一步,不多的時間,他即便是一眨眼的時間都不舍得看不見洛梓遇。
連天厚依戀地撫摸洛梓遇日漸消瘦的臉頰,她連微笑都費勁了,卻還是對連天厚露出最甜美的笑。
“夫君君,你去做事吧,我睡一覺,等你回來一起用晚膳。”
“好,本王很快就回來。”
連天厚起行去刑部大牢,夏勝峰已經被捕入獄,大吵大鬧甚至嚷出連天厚的名號。如此一來,連天厚真的來了。
“厚兒,厚兒救我!”夏勝峰猛地衝撞上牢門。
連天厚站在牢柵外一臂距離,正好讓夏勝峰碰不到他。連天厚鋒利眼色,此次決心不會再袒護不知悔改之人。
“為何被你盜取的符節會掉在程側妃房中,她滑胎是否與你有關?”連天厚冷靜質問。
“她肚子裏的孩子沒了?”夏勝峰有一刻驚愕。
“是否與你有關?”連天厚不改嚴厲。
“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會與我有關!”夏勝峰紅著臉地否認,又趕緊求救,“厚兒救我,我好歹是你表哥,你一定要救我出去!”
“不可能,你最好坦白認罪,這一次,本王不會再插手,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連天厚放下了狠話,
“厚兒不要,你不救表哥,我就死定了,你不能這麼絕情啊!”夏勝峰更加慌了。
“本王最後問你一次,那日程側妃滑胎,是否與你有關?”連天厚厲聲一喝,夏勝峰也徹底亂了心,“是我,但我隻是推了她一把,不知道她會滑胎,那個孽種厚兒不用在乎……”
夏勝峰幾乎要爆出了自己,卻及時住了口,但連天厚已經得到了答案,無需細究,也是無所謂罷了。
連天厚轉身而去,夏勝峰才恐感真正的絕望。
“厚兒,厚兒,連天厚,你真要不顧我的死活,你個無情無義的混蛋,你一定不知道吧,程秀穎那個女人肚子裏的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她早就對你不貞不忠,與我暗渡陳倉了!我給她買的滑胎藥她不用,就為了騙你說是你的孩子,她是為了她自己的榮譽和地位,可憐的你,還因為她的一個孽種,沒了自己的孩子,你簡直愚蠢至極,可憐至極!”
夏勝峰陷入了喪心猖狂的狂怒亂叫, 連天厚一字一句都聽得一清二楚,身體裏的火即刻熊熊燃燒,他不恨程秀穎不忠,不恨她與夏勝峰狼狽為奸,他隻恨他們的錯與孽,害了他的玉兒。
連天厚的理智再也不夠自我控製了,他衝回牢房前,一腳便將牢門踹成兩截,而下一刻,便是夏勝峰被連天厚按到在地,毫不留情地拳打腳踢。
“是你害的玉兒,是你們害了本王的玉兒!”
連天厚的拳頭,痛痛地擊在夏勝峰臉上,若沒有獄吏來攔阻,連天厚或將夏勝峰打死都不為過。
連天厚從刑部離開,渾身如喪魂一般,究其原因,還是他的錯,當初為何要對夏勝峰留情,為何會被程秀穎算計,為何,要離開洛梓遇身邊?
“玉兒!玉兒!”連天厚心力交瘁的恨淚,不在洛梓遇麵前落下,卻積蓄了太多太多。
隨連天厚之後出來的,是聽到了夏勝峰親言承認不可原諒的惡行的夏錦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