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言萬萬沒想到麵具居然會掉了出來,他動了動唇剛想說話時,若離又開口道,“好了,你什麼都不用說了。”
怪不得他說“清辰”是可以相信的人,敢情他們就是同一個人,她真傻,被蒙在鼓裏了還不知道。
她生平最討厭被人欺騙的滋味。
“清辰”曾說過,他救太子性命是為了和他娘子走一樣的道路,“嗬......”,若離自嘲的笑了一聲。
她站起身子將妥當放在懷裏的用紅繩捆紮的發結丟擲在了地上,她質問道,“既然你已有了妻子,為何又來招惹我!”
她看著麵前陌生的男子,想到他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她的心就一陣的鈍痛。
“怎麼,沒話說了是嗎?你是神仙可以隨意變化自己的樣子,可以為所欲為,但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她討厭被欺瞞,而自己就像個傻瓜一樣的感覺。
“離兒......”,澤言微微擰起眉頭,金光閃過,他變回了自己的模樣,如墨染的眉下眼波微動。
沒了狐狸麵具的澤言一閃就站在她麵前,與她隻有一拳之隔,若離抬眼看著他,眼裏既是震驚又是苦澀。
——“如果我長得不好看,你會嫌棄我嗎?”
——“不會,我永遠都不會嫌棄你。”
看到他真容的若離心中更是怒火狂燒,他這個樣子若還叫難看的話,這世間恐怕就沒有好看的人了。
一想到自己曾被他耍的團團轉的樣子,若離又是一陣氣惱。
她將緊握在手中的狐狸麵具砸向澤言,轉身跑出了林子。
澤言接住了懷裏的麵具,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回到了懷裏,他又彎身撿起了地上的發結,吹去了上麵的塵土。
現在還不到讓她想起前塵往事的時候,隻是她誤以為自己的妻子另有其人,她一定是怨恨他的吧。
澤言無奈的歎了聲氣,他轉過身看了一眼被他定住身形的黑熊精,身形漸漸的隱於夜色之中。
月光下的樹林裏,一隻黑熊慢慢的爬行著,它怎麼也想不明白,近千年的道行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若離在林子的外圍碰到了錦煜,錦煜朝她身後看了看,問道,“清辰呢?”
“他...他已經先回去了。”,為什麼,連說起的勇氣都沒了?若離,你出息了!
如果今晚不是遇到了黑熊精,如果她沒看到那張麵具,恐怕她還會繼續被蒙在鼓裏吧。
真是太可笑了,若離你簡直愚蠢至極!
“眼看天就快亮了,明晚我們再來吧。”,錦煜拉過若離,見她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免擔憂的問道,“怎麼了?”
若離搖了搖頭,苦笑道,“師兄,我累了。”
回到屋子的若離躺倒在床上,望著淡青色的帷帳出神,此刻天邊已經漸漸的亮了起來,可是她卻是睡意全無。
“混蛋——”,她猛地坐了起來拿起枕頭一頓痛打,“臭男人!臭男人——”
她不解恨的將枕頭一下砸向地板,而後又從床上跳了起來,兩腳並用的踩踏著枕頭。
隱身於一側的齊羽幸災樂禍道,“哎呀,這次你可真是惹毛她了。”
澤言低頭不語的看著泄憤的若離,直到她將那枕頭蹂躪得布料紛飛後才停下來,她一股腦的坐在床上,將腳邊的破碎布料踢開,咬牙切齒道,“滾開,別在我麵前。”
齊羽噗嗤一笑,“脾氣倒是挺大的。”
澤言輕瞥了他一眼,落在了地上,廣袖拂過,坐在床邊泄憤的若離緩緩的閉上了眼簾搖搖欲墜,他閃身接住了她的身子,將她放倒在床上。
“你怎麼也不哄哄,我告訴你,女人就該哄的,你沒看見地上這些破布嗎,你再不哄,這些恐怕就會是你的下場了。”,齊羽苦口婆心道,實則想看澤言被若離刁難的樣子。
“再說吧。”,澤言扯過錦被蓋在若離的身上。
齊羽一笑,“你該不會是因為我在這不好意思哄吧?”
“本君有什麼不好意思的,不好意思的人應該是你才對。”,說著,澤言就傾身在若離的唇上烙下了一個吻。
齊羽:......他的確是該不好意思了。
澤言看著他問道,“風離珠到底是什麼來曆?”
光顧著笑話澤言,差點將正事給忘了,齊羽連忙說道,“你可知道彼岸花?”
澤言的腦海裏迅速的閃現冥界三途河邊的那株白色的曼陀羅華,可是它不是隨著冥尊去了無歡城了嗎?
“佛陀當年渡化彼岸花時,彼岸花沾染到了忘川河水,那一部分的神力化作了風離珠遺落人間。”,齊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