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本想借一步說話,旋即反應過來,在這裏的兩位尊神修為何等高深,就算隔得再遠,話還是照樣會傳到他們的耳朵裏。
所以毫不避諱的說,“我們族長他,鬱結成疾,一病不起。”
若離蹙著眉頭緊抿唇瓣,楚淵還在為她隱瞞的事情耿耿於懷嗎?
他,還在怪她嗎?
可是他已經不願見她了,而且過了這麼久,再多的解釋也於事無補,隻會讓楚淵更加厭煩她罷了。
“去看看吧。”率先發話的是澤言,他眸色淡淡的一掃身穿勁裝的男子,而後撫上若離的青絲。
若離抬眸看著澤言,他隻對她點了頭,如水的眼瞳裏除了映出她的臉,純淨裏毫無雜質。
“嗯。”
看著飛遠的兩人,齊羽蹙了蹙眉,楚淵和若離之間的傳聞曾在神界裏傳的沸沸揚揚的,澤言怎麼還放心若離隻身前去呢?
“她去找你的情敵,你不醋?”,齊羽帶著一抹壞笑。
澤言輕掃河麵,淡淡說道,“醋,怎麼不醋。”,誰願意看到心愛的人去找另外的男人。
“那你這麼放她去了是為何?為了給自己心裏添堵?”,還別說,這種事情擱在澤言身上還真有可能。
澤言轉頭看了他片刻,似乎要看穿了他,才緩緩開口說,“你光棍這麼多年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說著,就丟下還在原地反思他字裏行間意思的齊羽,徑直離去。
“你說清楚啊,誒,什麼叫我光棍多年的原因啊?這有什麼聯係嗎?”齊羽追上前。
不遠處,有一對情意綿綿的男女坐在樹下竊竊私語——
“咦,那不是齊羽神君嗎,他怎麼會在無望河邊?”女子眼尖,立馬就認出了青色袍服的男子。
男子點了點頭,“是神君沒錯,但是神君身邊的是誰?我怎從沒見過,看樣子比神君隻強不弱啊。”
女子恍然大悟一拍手,“帝,帝君,那是帝君啊!我上次跟隨去東海的時候見過,沒想到帝君也來了無望河。”
“可是帝君和神君兩人怎麼會雙雙來此?莫非......”
女子驚呼一聲,“莫非帝君和若離的傳聞有假,其實帝君的心上人其實是齊羽神君!天哪!”
這時,對麵又迎來了一雙人,他們私人交頭接耳,不時的望向在河邊閑庭漫步的兩位尊神——
“沒想到啊,最近神界裏盛行龍陽之好了。”
“我早就聽聞帝君和神君兩人不對勁的傳聞,不過覺得隻是空穴來風罷了,卻沒想到這居然是真的。”
“那若離豈不是被他們二人當成幌子了嗎?”
“這麼說來,若離還是挺慘的,平白無故冒著師徒的禁忌,隻為成全帝君和神君,哎,平日裏還真小看了她。”
齊羽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耳邊傳來的盡是他們的猜忌,甚至演變的愈發的離譜,剛想遁走,轉眼見澤言一副沒事人的模樣,慢悠悠的走著。
“還不快走?留下來等著他們開話題嗎?丟不丟人?”齊羽白了他一眼,神界的人八卦起來還真是無下限啊!
澤言眉梢一挑,目光從他的頭頂掃到腳上,微微搖頭嫌棄道,“丟人,是挺丟人的。”
鬆鳴穀。
穀外,若離扭頭看著名為龍英的勁裝男子,著急的問,“楚淵,他到底怎麼了?”
龍英微微低下腦袋,若離從他的眼神裏看到了一絲的惱怒,想來也是,龍英是楚淵的屬下,對她的事情大概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她並沒有將他的敵視放在心上。
半晌後他才開口,語氣憤憤中帶著不忍,“族長他自一個月前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日沒夜的處理穀中事務,經常忙到深更半夜,睡不著覺時就無休止的修煉,最後險些走火入魔,受了傷之後就自封神力,每日都在忍受著煎熬,不久前你在穀外求見,他在雨中淋了半日,最終暈了過去,半昏半醒,又發了燒。”
自封神力,忍受煎熬......
若離記得半個月之前她是來過鬆鳴穀,上次楚淵在水神宮那會兒喝的酩酊大醉,說的一定都是氣話,她想找個機會和他好好談談,可是卻在穀外被人攔了下來。
她記得那天確實是下了大雨,楚淵修煉險些走火入魔一定傷及了神根,又自封神力淋了半日的雨,怎麼可能會沒事?
楚淵,怎麼這麼傻,為什麼要這麼折磨自己!
待到龍英將若離帶到楚淵的寢殿時,若離看了一眼床榻上奄奄一息的楚淵,眉頭緊緊蹙著,眼角一酸。
這樣的楚淵,沒來由的讓她想起了幼年時期,那個救她於危難之中的蛟龍,它從雲端跌落在海岸時,一如現在的楚淵,奄奄一息。
在她心裏,楚淵是不同的存在,亦親人亦朋友,就像境北和琪心他們一樣,當初她恢複女兒身時想著必須讓最親近的人先知道,就主動告訴了境北和琪心,如果楚淵在那之前沒有對她表明心意的話,她定會告知楚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