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做的,我就是看不慣若離一天到晚黏在你身邊的樣子,帝君,她有什麼好,為什麼你看都不看我一眼,若離她到底有什麼好?”她一氣之下,不斷的詢問著。
“你對她做了什麼?”清冷的嗓音多了幾分寒意,沉沉的砸在婉月的心上。
婉月陰狠的看了一眼他懷中的若離,冷笑道,“我還沒動手呢,不過就是祭出了天雷陣她就嚇得尖叫連連,就憑她還妄想繼任水神神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繼任神位難道僅憑那張狐媚子的臉就能成功的嗎?”
她的話剛說完,一道無形的力量將她的身子往下一壓,她跪坐到青石板頓時裂開了數道裂痕,點點血跡從她的襦裙下滲透而出。
在場的諸神沒有人敢站出來替她說話,或者說沒有人願意替她說話,若離雖然頑劣,但既然是水神的後裔,就容不得他人置喙,莫說她將來是否能繼任神位,單從她是清辰宮的人,就不是她婉月能招惹得起的。
澤言的視線在停留在她身上一眼,就收了回來,看樣子她並沒有說謊,的確隻是祭出天雷陣。
琪心和境北都知道,若離打小就怕雷電,但還不至於如此,今日之事多有蹊蹺,可眼下若離這般絕望的模樣,他們又怎麼忍心問她。
婉月在照顧琪心這件事上的確算得上是盡心盡力,前不久到魔界邊緣采摘靈草,還不慎受了傷,為此他們也是十分感激和愧疚。
一邊是情同手足的若離,一邊是盡心盡力的婉月,他們倆覺得還是什麼話都不說為好,畢竟帝君已經對她下了懲罰,想來她也會知道悔改的。
婉月跪坐在地上,膝蓋處傳來陣陣刺痛感,她卻無能為力,帝君不僅封了她的神力,還在她的膝蓋上下了禁製,不倫她如何用力依然沒辦法站起來。
今晚的事情一定會傳到父王的耳朵裏,到時候不知道又會是禁足多久?
這一切,都是拜若離所賜!
回到靜檀殿後,澤言將若離放在床榻上,剛要起身替她蓋上雲被,她冰涼的手就抓住了他的手。
“澤言,你不要走。”
“不走。”他低聲說著,另一隻手扯過雲被給她蓋上,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緊緊抱在懷裏。
直到澤言親吻她額頭時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夢境中,回來的一路,她的心平複了不少,隻不過還是心有餘悸。
“那是夢境,我做了無數次那個夢境,雷霆萬鈞紛紛追著我,我到哪它們就跟到哪,我夢見自己跌入了懸崖,落入了無邊的黑暗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若離嗓音有些嘶啞,一字字緩緩的說來。
澤言靜靜的聽著,手掌輕輕的撫拍著她顫抖的背。
“可就算這樣,那些雷電還是不放過我,一道道的穿透我的身體,灼燒著我的四肢百骸。”
那疼痛,即便是在夢境裏她還是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無助的絕望,侵蝕著她整個夢境。
胸前一片冰涼,若離無聲的落淚,刺痛了他的眼睛,亂了他的心跳。
他動作輕柔的吻去她眼角了淚水,捧起她的臉,封住了她顫抖的唇瓣,淺淺的輕觸,溫柔的嗬護。
他知道那些不是夢境,而是她前世的記憶,是她逃離還魂門後被天雷追趕的情形,隻不過那段記憶對她來說太深刻太可怕了,以至於她連是記憶還是夢境都分不清。
婉月的天雷陣一定讓她誤以為是在夢境中,所以才會那樣絕望。
察覺到懷裏的人不再顫抖,澤言才放開了她柔軟的唇,卻發現那個在他懷裏哭的梨花帶雨的人不知何時竟睡了過去。
澤言失笑,沉沉的凝視著她,無奈的將她抱回懷裏,這個時候還能睡著的,真的不是一般的笨。
以她當年的能力究竟是如何逃出天雷的追蹤?
他微涼的手指摩挲著她額上的天印,若有所思。
神界,如夢天境,神界八卦的盛行之地。
巨大的桑丘樹下坐了不少的神仙,奇怪的是今日無人下棋,無人打趣,竟一並聚在一起談論著八卦——
“你們聽說了嗎?帝君和若離他們打破了師徒禁忌了。”
“什麼師徒禁忌?”
“笨呐,當然是十丈紅塵了!”
“不會吧,那可是潔身自好,淡然出塵的帝君啊,怎麼可能?”
“我怎麼會騙你,你不想想,孤男寡女共處能不暗生情愫嗎?”
“可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這種事情怎麼能發生呢?”
“不對,不對,應該是一日為師終生為夫。”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