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原本有些蔫了的龍涎草在若離澆了水之後,緩了過來,又恢複了往日的氣勢,仙澤閃閃。
見到這一幕,子衿欣喜不已,拉過若離的手,激動的說道,“你快看,我昨日澆花之前它就是這個樣子的,還好有你,不然我可真的要闖禍了。”
她之前並不是負責澆花的,隻不過之前負責的人臨時離開了廣華宮,說是族裏有些事情,才將此事交給了她。
那神侍在交接之前明確的告訴了她這些花草澆水的手法,隻不過,那日她貪杯多喝了點酒,結果把人家交代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了。
不就是澆花嗎,隻要水灑下去不就成了嗎?哪來的那麼多手法,那麼多規矩。
所以,這園子裏的花草她一概用澆灌的法子給它們澆水,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的學問。
“我聽聞神君也是惜花之人,若是被他看到你這般糟蹋了他的靈花仙草,指不定會生氣的,過來,我教你。”若離抬眼望著不遠處死氣沉沉的一片靈花,泥土上一片片的水跡,都是子衿的傑作。
聽到齊羽可能會生氣,子衿就急切的隨著若離走去。
若離一邊示範澆水的方法,一邊低聲說道,“這世間情愛就和這澆花一樣,一定要慢慢來,要有耐心,細水長流才能開花結果,你切勿急躁了。”
子衿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請問若離在嗎?”
宮外傳來一聲朗潤富有此行的男子聲音,若離和子衿同時循聲望去,隻見一身錦袍的楚淵站在宮門外,他神色複雜的望著若離。
最先反應過來的若離將水壺遞給了子衿,“回來再教你,你先做點其他事情。”說著就朝著宮外走去。
對上楚淵關切的目光,若離微微一笑,“你怎麼知道我在廣華宮呢?”說完之後她才想起,楚淵對她的行蹤一向都是密切關注的,他知道她在廣華宮並不奇怪。
這樣的關注,著實讓她覺得很不自在。
楚淵沒作回答,也是報以微笑,隨後眉梢微蹙,一瞬不瞬的凝望著若離。
被人這麼直勾勾的看著,若離很不適應,輕咳了兩聲,問道,“怎麼了?我的臉上可有東西?”說著抬手在臉頰上胡亂的摸了摸。
“沒有,隻不過覺得你似乎和以往有些不同了。”變得更加動人心魄了。
若離以為他也發現了自己長高的事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啊,我也不知怎麼突然就長高了。”
“不錯!”楚淵抬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她的確也長高了不少,怎麼才幾日不見,她就有如此大的變化,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大概與她快成年了有關吧,有些神仙就是在成年之際變化較大,這樣的情況不足為奇。
若離想起當日在龍宮外的珊瑚叢內楚淵將她擁進懷抱的場景,有些緊張的後退了兩步,原本都快忘記了那些話,卻在這一刻通通回想了起來。
楚淵見狀沒有點破,隻是暗暗的握緊了拳頭。
她果然是要同他生分了吧!
兩人都沉默了片刻,楚淵率先打破的沉靜,“隨我走走吧。”
見若離猶豫了片刻,他隱去了嘴角的苦澀,淡淡笑道,“作為朋友,特地來到九重天看望你,難道你就連陪我走走的機會都不肯給我嗎?”
他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如果若離再扭捏猶豫的話,就太不厚道了吧。
“怎麼會,我方才在想要帶你去何處走走呢,九重天我可熟悉了。”要是擱在以往,她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因為神界的冬季還未結束。
不過她也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確與以往大不相同,那就是她不再畏寒了。
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樣的結果令她足足開心了許久,這些變化似乎是從靈霧雲山出來之後才發生的,出了靈霧雲山她便睡著了,到了東海之後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回到了九重天後,她才正視了這個問題。
師父一定是知道的,等他回來再問個清楚吧。
若離帶著楚淵到了她從前最喜歡去的如夢天境,也是她初次遇見澤言的地方,自那之後,她還是第一次再到這個地方。
放眼望去,如夢天境裏有不少成群的神仙,談笑風生,對弈打趣。
楚淵帶著她坐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他知道若離帶他到這裏不過是為了防止他做出像在東海時做出的舉動,她料定了這裏神仙眾多,他不會對她做出什麼。
不過,今日,他確實什麼也不想做,隻想和她好好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