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從來都不是她一個人的。
不知道澤言用了什麼法子,第二天當若離起床時,就已經看見靜檀在涼亭裏坐在澤言邊上,泡著茶。
靜檀長得真是耐看,擁有著那樣絕美的容顏,在若離看來,她都快把神界第一美女的母神給比了下去,氣質又是清雅,脾氣好,溫柔體貼,說話細聲細語,坐在澤言身邊,任時光流淌,讓人不忍打擾。
看著涼亭內的兩個人,若離不自覺的抬手觸碰臉頰,如果她穿女裝,會是什麼樣子?不過,這輩子,恐怕是與女兒裝無緣了吧。
究竟為何不能泄露女兒身的原因,母神從不細說,每當她問起時,母神總是神情哀傷的說性命攸關,切記萬不可告訴任何人。
好在,她從未有過一定要做回女子的執著,於她來說,女子的身份或是男子的身份並無多大幹係。
但是在看到靜檀與澤言在一起時,她卻總是時不時的在想,若果她恢複女兒身,是不是會更好些。
“喲,小離子,你怎麼又臉紅了,我說你一個男人怎麼動不動就臉紅?”不知是何時來的齊羽走到若離麵前,戲謔的說道。
像是被人窺探到內心的小秘密,若離有些怒氣,不理會齊羽的戲笑,踏著白雪,頭也不回的跑到涼亭內。
見澤言手裏拿著一杯茶,她二話不說的伸手搶過,直往嘴裏送去,似乎想用茶水澆滅心中竄起的火苗。
“啊——”好燙!若離急忙放下茶杯,抬手不停的朝著口中扇風,掃了一眼緊隨而來的齊羽,看到他那雙桃花眼裏春風十裏,忍不住的白了他一眼。
靜檀也給他倒了一杯茶,隨後安靜的坐在一邊。
喝下茶之後,齊羽心滿意足的笑了笑,站到了若離身邊,調侃道,“我說小離子,你也長得太小了吧?七尺男兒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不僅動不動就臉紅,個子也是小,竟比一般的神女還要小上幾分。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粉粉嫩嫩,若說她是女子,恐怕也沒人反對吧。
見若離不說話,嘴角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你這樣,能行嗎?”
顯然若離在他麵前還是一把嫩草,愣是沒聽出他的話外之意,踮起腳尖,“當然行,比你行!”
“嗬...”坐在一邊的澤言忍不住的輕笑了一聲,斜眼看了齊羽一眼,“你可真出息了,竟被‘他’給比了下去。”
齊羽不以為意的笑了笑,跟一個似男非女的毛頭小子比,太失他堂堂神君的身份了,看了一眼若離再看了一眼靜檀。
“咦——”長長的疑惑,引來亭內其餘三人的目光。
又仔細的在二人臉上遊移片刻,恍然大悟,“難怪第一眼見到靜檀的時候,我竟會覺得她眼熟,現在仔細看來,靜檀和小離子長得還真有幾分相似啊!”
喝著茶的澤言輕抬眼簾,看了靜檀和若離一眼,他從沒在意過女子的容貌,在他眼裏,天下女子都一個樣,無甚太大的區別,以至於相處這些天下來也沒太注意過齊羽說的問題,如今被他一提,仔細看了看還真是有幾分相像。
“真的嗎?我看看!”若離繞過圓桌,興奮的說道,雖然不喜靜檀,但有人與自己長得像這樣的事情她還是頭一回碰見,不免有些好奇。
就在若離走近後,靜檀的臉色瞬間煞白。
齊羽補充了一句,“如果若離再長開一些,估計就更像靜檀了,也不知道你小子吃什麼大的,就快是成年男子了,才這麼一丁點兒!”說完,頗為嫌棄的瞟了若離一眼。
若離恍若未聞,此刻她就想看看她與靜檀是有多像,對自己的臉太過熟悉了,以至於如果有一天麵前出現一個與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恐怕她也是認不出,更何況是相像。
“對不起,我身體不適,先行回房了。”不等若離湊近,靜檀低著頭走了出去,行色匆匆。
看著她飄然遠走的身影,若離撇了撇嘴,想起剛剛她那張煞白的臉,她剛剛醒來,身體偶有不適也是正常的。
清辰宮偏殿內。
一身白衣的靜檀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鏡內那張絕美容顏的臉,緩緩抬起顫抖的手,神情幽怨的看著指尖嵌入吹彈可破的肌膚裏。
指尖向下滑走,帶著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紅色血痕,滴滴鮮血染紅了身上素白的衣裳,如一朵朵紅梅,寒冬綻放。
垂眸看著沾滿鮮血的十指,她緊閉的唇瓣微微勾起,輕聲的笑了笑。
抬頭看著麵目全非的臉頰,眼神時而哀怨,時而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