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中的酒瓶舉起,一飲而盡,靈台卻是愈發的清明,手中的酒瓶頓時消失,手握長劍飛身而起。
浮於雷音樹旁,揮起長劍,如涼亭粗壯的雷音樹竟生生的被他砍去了頂端,原本因澤言靠近而收斂的雷霆瞬間爆發,一道道閃電劃破平靜的夜色,一聲聲雷鳴響徹天地,瘋狂湧動,似是要將這片天地撕碎。
將澤言殿的門關上後,若離正準備轉身離去,忽然聽見花園處雷聲轟鳴,抬頭望去正有電光閃閃,連忙掐訣飛去。
當她趕到了花園時,雙眼震驚的看著不遠處的雷音樹,還有飛身而下的澤言。
隻見澤言一身白袍翻飛,身後雷電交加,氣勢驚人,於滾滾雷聲中翩然而至,卻對她視若不見。
“師父!”,若離連忙叫住了他,還在生氣嗎,到底在生什麼氣?
澤言沒有回頭,清清冷冷的問道,“何事?”
若離一怔,張了張唇瓣後,心裏想了好多的話卻在此刻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待到澤言提起腳步要走時。
“謝謝師父救了我。”
“嗯。”
哎......
若離頹敗的坐在了涼亭裏,趴在白玉欄上,看著波光嶙峋的池塘,月色清清,更深露重,懷裏的伏奇不知何時睡著了,若離脫下披風鋪在長椅上,將它放在上麵,如今它長大了不少,抱著太累。
哎......她這是怎麼了,不過就是因為師父對她冷漠了嗎,心情至於這麼低落嗎?
他愛理不理,簡直比妙雲法象還要多變!果然是年紀大了嗎,冰山!
寢殿中,澤言正在脫去外袍的手頓了頓,皺著眉頭,聽花園裏若離不停的謾罵,手不自覺的觸碰著臉頰。
罵完之後,若離覺得心情舒暢多了,抱起伏奇連忙回了房間,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得盡快找到藍寒珠才行。
夜深人靜,黑幕下的星空深邃,偶有幾隻寒蟬低鳴,一道鬼魅的黑影劃過神界的邊緣。
寒冬將至,清晨的風裏也夾雜著些許濕冷,對於其他神仙來說,根本就是可以忽略的變化,但對於若離,就真的是有些冷了。
藏書閣太大了,她根本就找不到有關藍寒珠的記載,如果等她翻完那些書,估計寒冬已過,她已凍死。
在她認識的神仙裏除了帝君之外,就屬玉清宮玉清真君最有學問了,當年她的母神就是請了他為若離授課,最後他苦苦哀求著母神放過他一把老骨頭。
若離想起當年不就是點了他的胡須,剃了他的頭發,外加將他外袍燒了個大洞,導致他的菊花底褲展示在眾目睽睽之下,僅此而已嗎。
他當年求放過的話確實是誇張了點,說什麼若離天資聰穎,他才疏學淺生怕有所耽誤,不等芷水上神答應,一溜煙的不見了人影。
從那之後,他再沒同若離說過話,就連見到她都得繞道而行。
若離尋思著,那玉清真君好像嗜酒成癮,帶上兩壇好酒興許就能挖出答案了。
想到這裏,她一拍手,打定了主意。
遠遠的就看見澤言在涼亭裏自個兒下著棋,如白玉的修長手指輕夾棋子,神色淡淡,飄然出塵。
“師父,你有酒嗎?”這會兒她隻能來找師父了,不然她要上哪兒去尋得好酒,一般的酒那玉清老頭兒肯定是看不上的,她見過師父喝酒,酒香飄溢,聞著就知道是好酒。
一枚棋子落下,澤言並未抬頭,清冷的說道,“有。”
眨眼間兩壇酒落在了涼亭的台階上,自動忽略了他的淡漠,若離抱起酒壇就往宮外跑去。
澤言抬眼看著她消失的方向,旋即垂眸繼續下著棋。
一心隻想著往玉清宮方向跑的若離,沒有看見她的前方也有一個同樣不仔細看路的人,若離被撞了個滿懷,險些打翻了酒壇。
誰啊!
若離皺著眉頭,緊了緊懷裏的酒壇,坐起身子抬頭看著立在她身前的男子,玉冠青色錦袍,膚色古銅,身材偉岸,欣長俊逸。
當他看清楚若離時,眼眸裏明顯的閃過一絲欣喜,眨眼便不見了,伸出手,說道,“不好意思,是在下太魯莽了。”他的聲音很好聽,微微的磁性。
若離不領情的自己站了起來,一手抱著酒壇,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撇了撇嘴說道,“算了,還好酒壇子沒摔壞。”
說完不再看他,朝著玉清宮方向飛去。
而她的身後,那位錦袍男子劍眉微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嘴角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