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夜的趕路,緋衣在二十日的傍晚時分到了京城。京城和莫州城不同,是朔國最大的城池,也是最繁華的。不過是卯時,城裏各處已點上了燈火,火光甚至照亮了天空。
找了一家客棧,緋衣坐在最角落裏的桌子旁,點了兩旁小菜,靜靜的吃著。
店小二是個二十左右的小夥子,長得一臉憨厚樣,上了菜,還給緋衣送了一壺茶水。“姑娘這是剛到京城吧,今晚是京城裏每年一次的夜遊會,挺熱鬧的,姑娘不犯也去湊湊熱鬧。”小二憨憨的一笑,放下了茶水,又給另一桌送茶去了。
人還有這樣憨厚的!緋衣淡然一笑,然後繼續吃飯。
門口進來三個讀書人打扮的青年,坐在靠近緋衣的桌子旁,店小二忙跑上去招呼被掌櫃的攔下,掌櫃的親自過去招呼:“朱公子,李公子,紀公子,您三位貴人事忙,可是好久沒來我這‘玉橋酒棧’了。”
掌櫃招呼的殷情,可惜沒人賞臉。
三個青年公子各自叫了幾樣菜式,沒多理那掌櫃,兀自討論了起來。
“清遠,聽說今晚你妹妹也要來參加玉橋詩會,可是真的?”藍衣青年李牧笑嘻嘻的問著白衣青年紀清遠。
“我妹妹可是京城第一才女,這詩會她若不來豈不是失了光彩。”紀清遠答的猖狂,可說的卻是事實。
京城裏誰不知道禮部尚書紀恒一雙兒女文才出眾,女兒紀清芙更是獲得了京城第一才女的芳冠。
李牧撇撇嘴,明知道紀清願說的是事實,可怎就叫人聽了心裏不爽快。
“嗬,李兄隻知清遠兄的妹子要來參加詩會,可知道京城第一美女明月璫也要來?”朱文雲笑著說,一副看你就不知道的表情。
“文雲兄此話當真?”
“自然!”
“太好了,今晚我不僅能看到京城第一才女還能看到第一美女,就是擠破頭,我也要去參加詩會。”李牧興致高昂。
“李兄真會說笑,你堂堂金科狀元要去參加詩會還需與人擠破頭嗎?”朱文雲打趣地說。
李牧搖頭歎息:“這年頭,我這狀元沒有實權,還不如文雲兄這京城富商之子來的有地位。”
“你這說的什麼話。”紀清遠哼了聲。
說到官職,三人中隻有李牧有官職在身,紀清遠和朱文雲不過是成了父蔭。尤其是紀清遠,他文才出眾,卻因母喪錯過了科舉,平時最多忌諱的就是提到這裏。
“好好好,算我錯了,我先幹為敬,敬清遠兄何文雲兄。”李牧倒是豪爽,舉杯一飲而盡。
多餘的話緋衣聽了不少,但重點還是抓到了:朱文雲,京城富商之子,這次的滅族對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