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天國執政府門前,兩對威武的獅子張牙舞爪,炫耀著獸性的恐怖,怒視著一切,那凝固了的神態有如實質,青磚碧瓦,柳色清新,和著鶯歌燕舞,北京城的春天來臨了。
“貔貅?”羅陽磨娑著兩枚猙獰的古代神獸,傳說裏的避邪之物,為什麼要這樣造型?難道不可以和平中正些嗎?
“銳王閣下!”背後,有人畢恭畢敬地喊道,當他回身觀察時,頓時一喜,外交部長張之洞帶領數名軍官已經到了,張之洞垂手一旁,眾軍官無聲地伺立,且行著軍禮,而最前麵的將軍已經崇敬地說道。
“你好啊,家裏的情況還好吧?”羅陽含笑問道。
“多謝銳王關懷,卑職家裏一切安好,所以,國荃及時來晉見銳王!”身材短小精悍,五官稀鬆平常的曾國荃,目光銳利深邃,閃著令人發指的寒光,好象一把具有實質性的刀子,看任何人任何物的時候,都是狂傲地將嘴唇的兩角上翹,但是,一和羅陽對麵說話,立刻將垂了眼簾,遮掩了鋒芒。
“好好好!國荃將軍,你瞧這對神獸,你能有什麼感想呢?”羅陽若有所思。
曾國荃沉思默想了一會兒,目光一凜,雙手一抱,身體一屈,左膝蓋就軟了一下,差一點兒就打千兒了,急忙在心裏痛罵自己一聲,“差一點兒把前清的禮節又帶處以來了。”
“銳王,此乃貔貅,國荃愚昧,不及探查銳王的心思,此物乃鎮宅神獸,非同尋常,雖然富貴人家皆有此物,可是,不過裝扮門麵兒。不識其中真味。國荃的意思是,銳盎考問國荃,亦是勉勵,要國荃充當華夏天國的貔貅嗎?若果如此,國荃感念銳王的栽培,必當以死相報!”
曾國荃慷慨激昂地說道。
“好!心有靈犀!”羅陽鼓掌大笑:“其實,我講的不隻是你,而是我們,現在國家統一,華夏民族融合一體,而內有種種矛盾爭端,外有嚴峻禍患,不容許我們做太平將相,以我的意思,我們為了捍衛華夏民族利益,複興國家權威,隻能義不容辭,作這噬血的貔貅。”
其實羅陽很不願意和比較酸的人打交道,說了幾句話,牙幫子都是酸的。不過,他說的話卻是實情。
曾國荃曾國藩兄弟,是羅陽厭惡憎恨的,因為,階級矛盾隻確實存在的,不同的立場使他天生地反感這個曆史上大名鼎鼎的劊子手,但是,跳過了曆史一百年的風雲再看看,曾家兄弟其實不過被晚清豢養的猛犬罷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略盡臣下責任,所有的奸惡陰險凶殘,也是有跡可循的。
“銳王!”曾國荃急忙答應一聲,慷慨地表示,自己為了銳王,為了國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張之洞趁機接了一句:“曾將軍,銳王的意思是,之前你大肆殘害太平軍的事情,國家就不再追究責任了,希望你能放下包袱,好好為國效力。”
曾國荃一聽,急忙鞠躬,“銳王胸懷,卑職欽佩!”
“好了。請進吧,你是最後一個,其餘的將軍們都到了。”羅陽笑容可掬。
小小的一座府第,承載了華夏天國最高軍事會議和最高將領的群體,門外,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數十名衛士荷槍實彈,嶄新的現代軍裝,使他們看上去英姿勃勃,迥然於前清的緯帽臃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