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溫柔,將整個牌子溫柔的抱在了懷裏,動作輕柔,像是在擁著自己的情人般。
蘇簡和司命星君見得蘭昇正細致的給秋雪刻畫著排位,覺得幫不上上什麼忙,也變百無聊賴的看向了窗子外麵放晴的夜空。
隻見得天邊的烏雲早已退卻了,而月亮重又爬上了天際,兩人想著出了門想去外麵看看。
蘇簡抱了小狐狸模樣的少白,隨同著蘭昇很是默契的來到了屋子的外麵。兩人席地而坐,直接的就坐在了小院子裏的青石板的地麵上了。
他們仰了頭,抱了膝蓋麵向著南麵,看著天上的星星。而小狐狸模樣的司命星君也溫馴的趴在了蘇簡和司命星君的中間,仰了毛茸茸的小腦袋仰望著天空。
天際的銀河將靛藍色的夜空,分割成了兩部分,而明明滅滅的星子,便被這一道天河給分割到了兩界,永不得相見。
牛郎和織女至少有鵲橋可以搭在了銀河上空,每年的七月初七可以相會,而他們呢?一個在此一個在彼,便注定了生生世世不得相見。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如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蘇簡看著天上的星子,不禁喃喃的念起了關漢卿的鵲橋仙。
司命星君坐在了她的邊上聽著蘇簡念著,心像是受到了觸動,不由自主的也就跟著蘇簡念了起來,蘇簡念一句他便也跟著跟讀一句。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好詩,嗬嗬……!”司命星君念著念著不禁嗬嗬的笑了起來。
蘇簡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也嗬嗬的笑了,“是啊!”
“要喝嗎?”司命星君扭轉了頭,看著蘇簡將手中的酒壇子在她的眼睛前麵晃了晃。
“謝謝。”蘇簡自司命星君的手中接過了巴掌大的酒壇子便仰了頭,喝了一口。
熱辣的液體,自她的口腔依次的劃過了喉頭,腸道,直到一路上,下滑到了腹中。而蘇簡的身子裏麵也像是要燒了起來一樣。
“嗬嗬……”司命星君在邊上看著蘇簡皺了沒有,灌著酒的樣子,不禁嗬嗬的笑了起來。
“給我,我也喝一點。”他自蘇簡的手中接過了酒壇子,便仰了頭,喝了起來。蘇簡看著司命星君的喉頭迅速的移動著,知道他一定是很是心傷。
蘇簡也不去阻止了他喝酒,她扭轉了頭,便繼續的看向了天際的星子們,突然她看到了南麵天空中有一顆最亮的星子,在那裏閃閃爍爍的,蘇簡不禁伸了手指指著那個星子的方向對著蘭昇說,“快看,是小乖呐!他在對著我們笑呐!”
而當司命星君,仰了頭喝酒時,眼睛竟也在一瞬間看到了那一顆在天際明明滅滅的星子,他不禁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伸了手指向了那個方向,想著對蘇簡說。
而司命星君正要說時,卻被蘇簡給搶先的說了。
“嗯。”司命星君,收回了指向了天際的手,點了點頭道,“我看不到了,小孩兒他在對著我們笑呐!”
“我就知道,小乖是舍不得我們的。你看他會一直都在,就在那個位置靜靜的看著我們。”蘇簡呐呐的道。
風吹過,小院子裏緋桃樹的桃花瓣紛紛洋洋的落了下來,落在了他們的眉間、發上。兩人在小院子裏,靜靜的做坐著一動不動,坐成了雕像。
若不是這紛紛揚揚的桃花瓣,我真的會以為這隻是一副,美得不真實的畫卷。
不多時,蘭昇便將秋雪的牌位給刻好了,他坐在了燈下,用袖子擦了擦木牌上的碎木屑。便提了毛筆,將用刀子刻出來的字,塗上了墨色。
墨色沾染在了雕刻的痕跡中,便在瞬間被吸收進了木牌裏,成為了木牌的一部分。蘭昇將秋雪的亡靈排位刻好了後,便將它小心的擺在了正廳的最中間。
擺放好了後,他便自去取了三柱香,拿了一個香爐,將香插在了香爐裏。檀香的香氣,飄飄渺渺的傳到了小院子裏,蘇簡和死命星君自是聞到了。
兩人聞到了,陣陣的檀木香,便對望了一眼,一齊的回到了小屋子裏。
他們進來時正好看到,蘭昇正雙手合十的跪拜在地上。蘇簡和司命星君見此,不禁順著蘭昇的視線看向了被擺在了高出的排位,上麵寫著‘愛妻秋雪之靈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