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解簽人,是一個白麵書生,此時他正在為身邊的一黃衣女子解簽,解簽人看了下簽號,他翻開了手上的簽簿找到了女子所抽的簽頁,“故人已去,錯落三年,命定既至,當秉紅燭。”
黃衣女子,聽聞著那解簽人的話語,忐忑期待的心境竟被那解簽人的話撞了個支離破碎,麵龐上一片灰白,想是她聽錯了,“小女子才識學淺,公子所言何意?”
那青袍的書生,訝異的看了眼黃衣的女子,但見那女子衣著華麗,舉止文雅,應該是富家的小姐。
解簽的意思,她該是明白的,卻為何要再問小生。“姑娘的意中人,想是盼不到了,現下的那個男子才是最適合姑娘的人。”
聽得那解簽人的話語,黃衣的女子的內心酸澀,眼角泛紅。她默然的低垂下了頭,黯然的離開了人群。
蘇簡和少白拿著簽號,在旁邊等待著,那解簽人解的簽詞,他們都聽到了。
蘇簡聽得那女子的意中人並不能與自己結為連理,她自己竟也有些許的畏怯,不敢再走近解簽人,怕是也會聽到同樣的解詞。
她突然覺得好笑,自己這又是在期待著什麼。好笑!真好笑!
“姑娘,請把簽號給小生。”解簽人,看著那女子隻是站在那裏,並無動作,甚至忘了給自己簽號,他便好意的提醒蘇簡。
這種情況他見得多了,他看了眼站在蘇簡身邊的少白,心內不覺了然,那女子許是害羞吧!
蘇簡遞上了簽號,男子接過,再次翻開簽簿尋找簽號所對應的頁麵,“千裏姻緣,念之不忘,待得時日,佳偶天成。”
“姑娘的簽詞不錯,但隻是好事多磨,不過,請姑娘放心。所謂佳偶天成,那人與姑娘終會結成佳偶的。”
蘇簡聽得,那白麵的書生麵含笑意的解說,竟有些癡愣,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憂喜交加。
蘇簡開始懷疑這簽是否真的如人們說的那麼靈驗。
“不可能的吧,怎麼可能!”蘇簡苦笑著,我們注定是不可能的。
“姑娘不要如此想,這月下老人,可是專管姻緣的,既然他老人家已經給你牽了線定了姻緣,姑娘還是當信的為好。
所謂心誠則靈,這簽詞當是很靈驗的。”解簽人,看著抽到上簽的蘇簡竟如此的絕望,寬解道。
少白,曉得秋雪與蘭昇,想是最終並未能如簽詞說的那樣,而此刻的蘇簡便是秋雪,那簽詞該是和當時的秋雪抽的一樣吧!他也並未太在意。
直到此時蘇簡才曉得這座廟宇竟是座月老廟,怪不得剛剛在來這裏的路上便覺得奇怪,自己竟還當著少白的麵抽了姻緣簽。
少白的手不動聲色的按在了蘇簡的手上,蘇簡笑了笑,想那麼多幹什麼,至少現在我們是在一起的。
正所謂,‘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明日的事還是容後吧!
“這是我的簽號。”少白的唇角勾著笑,明媚如暖陽初照,冰雪消融。
人們的視線因著他的話方才聚攏在了他的身上,這不禁引得圍觀人的陣陣抽泣聲,那男子的驚鴻一笑,俊美出塵的不似凡人。
解簽人見此,也是呆愣了片刻,心想著這世間竟有如此人物,怕是潘安宋玉都不過如此。
那白麵的書生,低咳了兩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繼續解簽詞。“從來無情根,情根竟自起,不知緣何起?待到月明,雲月纏綿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