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良委屈地說:“小徒弟,你這是做什麼,疼死師傅了。”
漫文仔細地瞧了瞧身後,確定沒有人追了過來,她用力的推開微生良,皺著眉頭說:“你幹什麼嚇人?”
微生良順勢滑出了四五米遠,他雙手背到身後,就在空中漫步起來,可前行的速度卻不見減緩,他神態做作地說:“小徒弟,師傅這是高興地情難自禁。”
漫文不想與他多說,他偏愛轉移話題,多說無益,也爭論不出什麼結果,也不問那些人怎麼了,她相信他能處理得好。不再多想,她使力向上移動了十來米,想看看自己這是到哪兒了?
微生良緊緊地跟在她的身後,傻嗬嗬地笑著,全然不見剛剛對敵時的霸氣。
漫文皺著眉細細地打量一下下麵的地勢,發現他們已經來到一片草木茂盛的山嶺的上空,滿眼的不是山就是樹,不見人煙。
微生良也低首看了會兒,卻也辨不出這是哪兒,他笑問漫文:“小徒弟我們這是到哪兒了?”
漫文自是知道他在揄揶自己,偏偏她的確是不知道,隻得輕輕地搖了搖頭。
微生良像是很開心,漫文總是不得明白他這比女子還善變的心情。隻見他俯首向下落去,邊降落著邊大笑著,他仰麵朝上向漫文招了招手,看那模樣很是享受。
畢竟人生地不熟,何況還是在這深山老林裏,剛剛受到恫嚇的漫文有些不安,隻得連忙跟了過去,對著微生良麵露得意地模樣咬牙切齒。
其實微生良那笑並非在得意,而是覺得開心才笑,可惜在漫文看來就是不懷好意,小人得誌,他自是知道她的想法,但是也沒說些什麼,隻是減緩了落下去的速度,候著漫文。
除去那一次與修遠一起失控降落過外,漫文卻沒敢嚐試這樣自由墜落,這種不休止的墜落的感覺實在讓人心生怯意,她不由得伸手捏緊了胸口的衣衫。
微生良搖頭笑笑,準備拉她一把,忽然感覺下麵一陣很強的吸力在將他往下拉,他使勁的掙紮著,卻還在一步步的被往下拉扯,他連忙抬頭看向漫文,果不然她正飛快的往下降落著,很快便到了他的身邊。
微生良一個使勁地將她拉入懷中,一手環腰一手護頭,大聲地對漫文吼道:“漫文,將力量護住全身。”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正兒八經的叫漫文的名字,可卻誰都沒注意到這些。
在這危急關頭,他的話就像是一根救命稻草似得,漫文立馬按照他說的做,將力量附在自己的身上。
微生良雙眼開始漲紅,隱隱有些褐紅色的血絲沿著他的眼睛彌漫開來,直至布滿了一張臉,耀眼的光將他們緊緊地包圍著,並試著將他們向上拉扯,卻隻是減緩了他們下降的速度。
微生良的嘴唇紅的嚇人,就像是剛飲過血一般,他仰天長嘯一聲,聲音貫徹山穀,而他身上的光芒越發的奪目。
終於他們還是落了下來,卻不是落在地上,而是落進了一個忽然出現的洞口裏。
一落入這個洞穴之中,漫文便感到冰涼的寒氣侵襲了上來,那股寒氣像是要鑽進他們的骨頭縫裏一般,冷得疼人。
微生良不敢鬆手,將漫文更深的埋入自己的懷裏,這個洞穴四周的牆壁上生長著鋒利的冰淩,個個約有一來米長,冰棱的前頭尖銳而鋒利,隱隱閃著寒光,並不輸鑄劍山莊的名劍,現在這些冰棱一個接著一個密密麻麻的長在山洞裏,將原本就不寬的洞穴變得更窄了,僅留下十幾公分的縫隙直通下去。
他們一直不停地向下墜落著,鋒利的冰棱冷冷地劃過微生良的身上,卻被他裹著力量擊得粉碎。
像是過了一個春秋,又像是經曆了一個甲子,終於漫文看見了地麵,可是上麵卻有一個奇怪的植被,像是肉一般的大葉子緊緊地縮在一起,它占了這個平地的三分之二。
就在快接近地麵不過十來米時,那株植被忽的張開了緊閉著的葉子,露出了裏麵的一層又一層的牙齒,它迫不及待地大張開了嘴,等著他們掉下來。
漫文一聲驚呼。
微生良緊抿著嘴,臉上的神色難以捉摸,他看了看下麵的形式,估摸著離地麵還有五六米的時候,猛地一個用力將漫文推出了懷裏,他吼道:“護住自己。”
漫文看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張大嘴,似乎都能嗅到那裏麵傳來的腥臭味,驚慌失措的她居然還能按照微生良的話,不忘用力量護住自己,她有些難過,自己這是要死了麼?他為什麼要推自己,就算推開她,他也還是要落下去的,難道自己拖了他的後腿?
來不及多想,漫文愕然的發現自己與那株植被擦肩而過,待她落地之後,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微生良落了進去。
這一切發生的都太快,漫文愣在了原地,他這是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