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護著她一輩子呢。
落地的窗簾被風吹得張牙舞爪,漫文靜靜地坐在梳妝鏡前,屋子裏黑漆漆的一片,再過一個時辰王宴就要開始,她還未準備,自那次任務之後,她找到了一個法子,其實這個遊戲隻看結果,不會理會你是怎麼完成的,那麼她是不是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在在這兒活下去呢,而不是像大祭司那樣一生困守在這兒。
讓她試試吧。
她沒有穿王賜下來的那些衣服,而是換上一身修弘送來賠禮的衣裙,是一件略嫌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
白皙的手指劃過一個個腰帶,最後輕挑起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
“夜裏可會冷?”漫文喃喃道。
打開衣櫃,一眼便相中了那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外披著,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
漫文原地轉了一圈,覺得還缺了些什麼,劃過腰帶,或許可以再加個配飾。
果然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
取下手上的串珠,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
而那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漫文衝著鏡子甜甜一笑,卻覺得還是不夠好看,是哪兒不對勁,她又笑了一下,想了會兒,她伸手取來一塊新的麵紗,輕輕遮在臉上,又是一笑,這次笑得眉眼彎彎,那雙漏了出來的嫵媚迷人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煞是好看。
漫文取出梳妝盒裏的玫瑰香精在頭發上抹了些,一股迷人的香味慢慢地滲了出來,沁人心脾。
猶豫片刻,她還是在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那玉簪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襯著那頭烏黑亮麗的發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枝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
卸下麵紗,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淺淺地上了些珍珠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隻可惜卻隻能被遮在麵紗之下。
剛係好麵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楊大人的聲音透過木門傳了進來,“漫文神使,您可準備妥當了?”
漫文起了身,走過去拉開了門,她照著剛剛對著鏡子練得那般,衝楊大人驀然一笑,說道:“漫文好了,讓楊大人久等了。”
被那一笑驚豔到的楊大人愣愣地回答說:“不、不、不久不久。”
漫文低頭看地,繞過了楊大人,走了出去,她其實也有漂亮女人的通病,喜歡表現自己。
緩過神的楊大人連忙追了過去,他隻覺得今日的漫文神使不太一樣,似乎是……更親近人了?摸了摸頭上的帽子,他也說不清楚,就覺得她又好看了。
漫文走出了門,發現院子裏一頂做工精細的轎子侯在那兒,她回頭看向楊大人,水汪汪的眼裏含著疑問。
楊大人弓著身子走了過來,說:“請神使上轎。”
漫文也不猶豫,走到轎子前,兩旁的轎夫為她掀起了門簾,壓低了轎身,好方便她進去,漫文道了聲謝,低頭坐了進去。
門簾輕輕地放了下去,漫文的視線慢慢地被遮住了,她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要嫁人了一般,這便是她的花轎,忍俊不禁,她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轎身的顛婆很輕,幾乎沒有感覺,漫文頭靠在窗沿上,合上了眼睛,想著今晚自己該怎樣才能偷到王後的香囊,尋思半晌,未曾去過王宮,完全不了解情況的她隻得作罷,對自己說,走一步是一吧。
隻聽得楊大人換了一聲,“停”。轎身微微顫了顫,隨後穩穩地落在了地上,王宮到了。
隔著門簾,漫文見不得外麵的情形,楊大人在她右邊喚道:“漫文神使,咱們到王宮了,您請下轎吧。”
漫文的手掀起了門簾,一束光立馬射了進來,她一頓,天太黑,有些看不見外麵。
門簾緩緩地被掀起,漫文從轎內走了出來,驀然抬頭便看見站在麵前的太子一叟韓,她一愣,隨後對他一笑。
他看著她不言不語,目光冷冽,漫文想著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一叟韓忽然伸手掀下了她的麵紗,漫文還不及反應隻是好像看見他嘴角好像微微上揚,隻覺得風華絕代的美。
他語氣還是那麼淡然,卻在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