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汐饒有興致的看著舞陵將一場武林大會攪得雞飛狗跳,既不摻合也不阻止。
這個舞陵看似單純柔弱,實際聰明伶俐深不可測,鄧雲英和成思然縱然武功比她高強,如此兩難的境地下也奈何她不得,反倒是一直在台下未出聲的無為師太不可不防。
水冰汐正擔憂之間,果見台下灰影一閃,當下驚呼道:“舞陵小心!”
然這一聲提醒終究是太遲了,無為師太一代宗師身形極快,不待舞陵有所反應,兩手一張拍開徒弟,開碑裂石的一掌已擊向舞陵麵門。
無為師太這一掌來的極其突然,舞陵大驚之下花容失色動彈不得,而水冰汐此時穴道尚未解開,欲救也是有心無力。
眼看著無為師太狠辣的一掌就要擊到舞陵麵上。
水冰汐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失聲道:“師太且慢!”
然而說時遲,那時快,正在無為師太左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斜刺裏忽見白光一閃,一柄玄鐵長劍疾風而至,直直刺向無為師太左臂。
無為師太左臂遇襲,當即拋開舞陵,不慌不忙一個猴子撈月側身拍向長劍,卸去勁氣一把將長劍抓在手中朗聲道:“何方高人在此?既然出手了何不現身相見?”
群雄見此亦是麵麵相覷,今日在座諸人除乾宗教弟子外其餘皆是為複仇而來,雖看不得無為師太行事偏激,卻也無阻撓的道理,這把劍既不是出自群雄之手,那是從何而來?
群雄兀自納悶,沉寂中忽聽東北角上一聲清朗長嘯,一位白衣男子腳踏玉簫,身似流雲,一步一步自半空中乘風而至。
男子約莫三十一二年紀,長身玉立,發如潑墨,一身月白蟒袍隨意負手,深邃鳳眸幽冷若溪。
水冰汐一時看得怔住,若說夏侯君晟是地獄的修羅,亦正亦邪讓人無法自拔,司寇瑾瑜是人間的帝子,高貴典雅令人俯首稱臣,那麼,眼前的男子便該是九天上的謫仙,風華絕代讓人不得不頂禮膜拜。
是的,膜拜。
夏侯君晟的絕色能讓人自卑,司寇瑾瑜的高貴能令人自慚,但眼前的男子,他的氣質隻會讓人膜拜。
那不是好與壞的對比,優與劣的區分,而是神與人的距離,仿似他本來便是那個樣子,遨遊九天之外的上神,凡人不能追溯隻能仰望。
“師父,師父!”
舞陵刹那間起死回生,放聲大哭,一把撲進來人懷裏難過得肝腸寸斷,“師父,廣南派的無為老尼姑要殺我,嗚嗚,她是壞人…她是壞人…”
群雄此時方從怔愣中回神,聞言一時汗答答的下:這死孩子也太能裝了,剛才是誰古靈精怪把人家門派搞得一團亂的?
“師太今日遠道而來是向乾宗教討要公道,如此心狠手辣傷及本座愛徒恐怕於理不合吧?”
白衣男子淡淡道,一手接住舞陵嬌小靈動的小身體,一手輕拍舞陵肩膀輕柔撫慰,溫柔神色波瀾不驚,隻是眼中那抹顯而易見的殺意卻冰冷得讓人心寒。顯然無為師太對舞陵下狠手這一幕是徹徹底底的激怒了他,左右他都會向其要個交代。
無為師太原就是個飛揚跋扈的主,聞言冷冷一哼道:“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此女維護魔教妖女,又挑撥離間我派中弟子之間關係,死有餘辜!”
“哦,是嗎?”
男子薄唇微動,隨手一抬鄧雲英細膩頸項瞬間落入掌心。
“如此看來,師太是以為本座的弟子也是別人隨手可殺的了?!”語畢冷冷一哼,雙指一握“卡擦”一聲折斷鄧雲英咽喉,“為改變師太的錯誤認識,本座不介意先取點利息!”
“師叔!”
鄧雲英喉舌轉動,咕嘟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身子軟下去瞬間沒了呼吸。
“你…”
無為師太大怒:“你到底是誰?”
白衣男子冷哼:“本座的身份,你不配知道!”語畢嫌惡的甩了甩衣袖,鄧雲英嬌俏的身體瞬間爆成一片血汙,片刻前還嬌滴滴一個鮮活美人頃刻之間便化為雲煙消散。
“…”
群雄沉寂,為這樣冰冷的手段,殘酷淩厲,讓人心涼,紛紛在心中猜測眼前的男子是什麼來頭。
堂堂廣南派,好歹也名列九州五大修道門派之二,讓多少九州修士望而卻步。如今它的弟子卻被人說殺便殺,半點餘地都沒有。而更誇張的是,眼前的男子,他竟然說他的身份無為師太不配知道。
他到底是誰?
風華絕代到讓人膜拜,囂張殘酷到讓人切齒!
“好!好!好!”
無為師太冷哼,連說了三個“好”字,掌心陡然運勁,刹那間整個演武場灰霧彌漫,殺意橫生,磅礴掌力凝聚成灰色蒼鷹,撲棱棱一掌轟向白衣男子絕命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