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她似乎全然不在意,她的臉被淩亂的打成結的斑駁發絲擋住,無法看清她的臉。
靈珂有些氣憤,起身走到老嫗身邊,扶著她白了一眼包子鋪老板,冷冷道“做人還是不要太吝嗇的好。”言罷便帶著她進到店裏。
“喂喂喂,不行”老板隻身阻攔“你看看她那麼髒,把我這客人都熏跑了。”
靈珂一個犀利的眼神投過去,那老板一驚,嚇得有些說不出話“姑...姑娘.....你也體諒我這做小本買賣的不是?”
靈珂沒有回答,隻是目光落在他身後的過道,那人也算有些眼識,緊忙讓開。
“再加一份”靈珂吩咐道,見老板有些為難,取出袖子裏一粒銀子在麵前一亮,放在桌子上,那老板這才眉開眼笑的好生答應著,“好的!馬上就來!”
小禹目光凝聚在老嫗身上,像是要將她看穿。
他隱隱覺得這個老嫗絕非一般乞丐那麼簡單。
老嫗抬手掩唇連連咳嗽,半晌停下來用那極度沙啞嘈雜的嗓子道“多謝姑娘。”
靈珂拿起一個包子放在她手裏淡淡道“不謝。”
老嫗沒有著急吃,倒一點也不像是饑餓的樣子。
靈珂拉開桌下的板凳,客氣道“您請坐。”
老嫗又是咳嗽幾聲,點頭道謝卻是拒絕“不必了。”她語速極慢,許是上了年紀,嗓子又不好“今日姑娘贈***糧,老婆子我便送你一句話。”
靈珂謙卑恭敬道“婆婆請講。”
“包子來嘍~”店鋪老板不合時宜的插在靈珂與老嫗中間,放下一盤包子,未作逗留。
老嫗停頓半晌,像是在醞釀“姑娘本不屬於這裏。今日一見,也算緣分。老婆子這句話,不多不少,恰巧十四個字。”
靈珂聞言一怔,自己不屬於這裏,她指的是什麼?
難道她能測出一個人的來曆?所以知道我是穿越而來?
心中雖雲裏霧裏,表麵卻波瀾不驚,卻始終保持那副不悲不喜之態。
“敢問婆婆,是哪十四個字?”
老嫗望了眼另一邊的小禹,意味深長道道“千年一遇天做媒,莫為舊人傾錯心。”
靈珂有些不解,著千年一遇,隻得是上天安排自己與誰相遇呢。
正想請教疑惑時,老嫗竟然走出了店外。
靈珂追上去阻攔,遞與兩粒碎銀子“婆婆,這錢您先拿著,我們盤纏不多,諒解我們隻能送你這些。”
嗬嗬嗬......
靈珂看不見她臉,但卻聽見有些詭異的笑聲從她身上傳來。
怎麼,難道心思被猜透了麼?
“姑娘心善智明,終究是得人助而助人之人,隻是莫要太感情用事,毀了前程。”老嫗從她身邊經過,不給她留一絲回話的機會“我們還會再見的。”
靈珂轉身目送老嫗佝僂的背影,心中輾轉難平。
......
崤函。
青天白日,街上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大小商鋪,皆是開門喜迎來客。獨七天客棧門窗緊閉,拒不營業。
然,內卻賓客滿堂。
概下觀之,其服各異,兵刃無同,男女老少,具有所及。
唯首席一俊逸超凡的男子,正襟危坐,眉宇間一種君臨天下的王者氣魄蓋之露餘。
室內異常安靜,百十隻眼睛凝神注視。
男子泫然起身,鄭重道“今堂上,英雄才俊,或武藝超群,或謀略出眾,皆為各有所長。憲不才,得諸位厚愛,深表慚愧。而今帝王,暴戾寡恩,疏顧於民,四方災患,置若罔聞。雖處其位,卻隻貪求世間美女,苛刻賦稅建造空中樓閣。吾即為其兒臣,嚐屢屢上諫,皆不問。為蒼生衷感悲痛。故敢承百姓之所願,奉四海英雄之極薦,乃立誌,修國為民,富國圖強,內安百姓,外撫四夷。
今得豪傑相助,不勝感激,念勢單力薄,財軍兩匱,吾以為,是以招賢納士,廣擴勢力為首任,然後伺機而發,一舉既勝!”
言罷,台下眾人不約而同低呼“招賢納士,廣擴勢力,伺機而發,一舉既勝!”
堂下眾人中,一彪頭大漢,古銅膚色,長著一吃人虎目,一對濃鬱厚重火燃眉,白齒豐唇周圍滿臉絡腮胡,肩若笨熊,臂似猿猱。著一件鮮紅色皮革彩線紋邊小馬褂,袒胸露腹,好生猙獰駭人。
雖不懂龍澤憲說的是何含義,卻隨眾人一並呼喊。
一遍念過,悄悄推一把了身邊人,帶著一股地方口腔,問道“哎?殿下剛才在上麵嘰哩哇啦說些啥?”
身邊男子被他的口音逗的發笑,“殿下在說,感謝我等傾力支持,今皇帝無道,不顧忠臣進諫,肆意橫行,願為百姓重整朝綱,集結天下之......”
“等等等等”大漢打斷他的話“你別跟俺說啥子之乎者也,俺聽不懂,你就直接告訴俺,他說的到底是啥意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