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什麼事啊?”靈珂在床上搖著手裏的玉佩,絕無下地開門之意。
“敢問發現在下時,可看到腰間的玉佩了?”陳澤先隔著門大聲道。
“玉佩?”靈珂裝傻“什麼玉佩?我不知道啊!”靈珂嘻嘻嘻偷笑,衣服都還給你了,可別想再把玉佩要回去。
門外的陳澤先拿她沒辦法,隻得放棄。
“靈珂姑娘若是喜歡,送你也無妨,隻是請千萬小心保管,不可隨便給他人看,更不好典當販賣。”
陳澤先半晌不聽裏麵回應,也隻好回去。但願靈珂不會那麼做。
次日一早。
天蒙蒙亮,靈珂便已梳洗完畢。許久沒到人流聚集的地方逛街心中自然很是興奮。
靈珂欣喜的再度梳了幾下劉海,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執梳的手無力垂下,撫摸那道狹長的傷疤,眼裏一片黯然。
喉嚨輕微上下起伏,旋即去衣櫃裏尋了一塊與衣色相配的麵紗,擋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水盈盈的雙眸。
之前還有些時候會忘記,可這樣一來,無不提醒著自己那麼一段不堪痛苦的曾經。
出門的欣喜具被痛苦的回憶堙沒。
“靈珂?”陳澤先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們可以走了麼?”
靈珂收拾一下情緒,帶上酒壺,開門而去。
陳澤先見靈珂臉帶麵紗先是怔了一刹,眨眼間恢複原本神色,隻是那一刹那就那樣被靈珂捕捉。心中越發失落。
“走吧”靈珂淡淡道。
陳澤先聞言,身上襲來一陣涼意。
蒙上麵紗的靈珂仿佛換了一個人,究竟那傷疤為何而來,她又有怎樣的一個過去。陳澤先不禁想要探知。
三人一路上倒是沒說什麼話,小禹時常偷空望著靈珂,這與她開朗的平時那麼截然不同,想必是因臉上的傷回憶起痛苦的過往吧。
走了約一個時辰,到了山腳,才看到稀稀落落的人。
靈珂迎上對麵挑著兩框果子的大叔,客氣問道“打擾了大叔,敢問這距離鎮中心還有多久的路程?”
老頭放下扁擔,望著他身後一大一小樣貌皆是不凡,眼前的女子談吐也甚是禮貌有加,欣然回答“三位外地來的吧?”
靈珂點頭。
“啊,這鎮是不遠了,再走半個時辰便能到。”老頭回答。
“多謝大叔。”
老頭笑著注視三人翩然離開,心中不由得讚歎,真是一群粉妝玉砌的人啊。
辰時末。
三人來到鎮上,高大的白石冠立於街頭,上麵端端正正擺著三個大氣磅礴的字。
蘇雲鎮。
街上熱鬧非凡,車水馬龍。
有敲鑼賣藝的,擺台唱戲的,賣包子的,賣首飾的......攤位接踵,吆喝聲連成一片,過往的行人男女老少皆向三人投降詫異驚歎的目光。
心下思忖是哪裏來的公子竟如此英俊不凡。
三人直奔酒坊滿滿打了一葫蘆上好的酒便未再逗留。
靈珂摸摸肚子,腹中空落落的,趕路至此也有些口幹舌燥,於是便回身對二人講道“尋一處飯館,休息片刻可好?”
陳澤先聽著靈珂文縐縐的話不禁莞爾,倒十分配合,拱手道“正有此意。”
身邊的小禹白了陳澤先一眼,對上靈珂的目光點了下頭。
隻見前方不遠處一茶館人流往來頻繁,想必定是不錯,未做商議,不約而同前行。
“三位客官,裏麵請。”茶館小二見三人氣度不凡忙熱情招待。
剛好靠壁窗旁有一處空位,小二引路待其坐定。
“想吃點什麼?我們這雖然是茶館,但酒菜也是獨樹一幟的。”
坐在外側的陳澤先看了一眼靈珂,見她點頭,便開口道“隨便三道小菜就好,上等茶來一壺吧。”
小二喜滋滋的回應“好嘞!客官您稍等!”
隻見其轉身離開片刻,就端一壺茶回來。
“三位慢用,小菜還需再等等。”
見眾人點了下頭又是匆匆而去,招呼其他客人。
靈珂翻開杯子,提起茶壺倒了三杯,各自取來吹了吹,輕啜一口,讚賞的點了點頭。
“唉?你聽說沒,最近又有一個幫派被晝歌吞並了”
旁邊的路人甲與路人乙交談,靈珂瞄了一眼,但看穿著打扮,又見桌上的兵器,心裏猜測乃是江湖人士。
“唉!你說這自從半年前夜苑消失,就再沒有什麼組織能夠與晝歌抗衡了,這晏景也越發猖狂,真不知哪天會不會欺壓到我們頭上。”
靈珂一驚,夜苑消失?
即便方澤禹不在,組織中高手如雲,也不乏統治才能的頭領,怎麼會輕易消失呢。
靈珂手中的茶杯握的有些緊,裏麵的茶水泛著輕緩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