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川說著違心的話。
“而後......”他喉結動了動繼續道“在你為我療傷的過程中,便看出你眼中,對我有種特別的情愫,我本打算拒絕...但想著你,你知道任璿子心的下落,便就情接受了......”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戰川....”靈珂不敢相信的搖著頭道“她不在這裏了,你不用刻意說謊的。”
“好了!我沒有說謊!”戰川蹙眉瞪著她“我就是為了任璿子心的下落才接受你,靠近你的,我一直在利用你!”
“不.....”靈珂依舊不相信“讓我說出她的下落,辦法又很多種,你何必花這麼長的時間在我身上呢?”
“你別傻了!”戰川激動道“你以為我真的喜歡你麼?你能帶給我什麼?你以為現在,為什麼你會身處死牢,就是因為我在你身上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你卻依然沒有告訴我任璿子心的下落!”
靈珂感覺胸腔裏堵了一塊大石頭,如何也不能順暢呼吸,她一點點向他挪近。
伸手欲撫上他剛毅的臉頰,他卻漠然後退一步。
“事已至此,不要再執著了”戰川語調降了下來。
靈珂手停在半空,通過指縫間看到的戰川亦軒,那麼遙遠,她已經不能再伸手觸碰到了麼......
“你說你要娶我。”
“是騙你的。我要娶的隻有周子涵。”
“你說你為了虎符才娶她,等到收回虎符,就帶我遠走高飛。”
“你還真是單純,這種話你也相信。”戰川冷哼一聲。
“都,都是假的?”靈珂目光灼灼盯著他。
不要再問了!!!
戰川心裏請求。
我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阿靈,對不起,對不起......
我隻要你好好活在我身邊,活在我的視線,和聽知裏。
“是”停頓半晌,終於還是說出那個口不對心的回答。
他別無他法......
“都是假的。”戰川背過身去,緊緊閉著眼睛回答。
“原來都是假的啊”靈珂目光渙散“這麼久以來,即便是抱著利用我的心態靠近我,難道你都不曾有過一瞬間心動麼?”
“沒有。”戰川冷冷道“我今天來就是應承子涵的請求,跟你坦白的。如今事情明了了,也請你不要再對我心存幻想了。”
言罷大步離開。
阿靈,你等我,等我將虎符拿回來,到那時候誰也不能阻攔我們在一起!
靈珂望著他焦急離開的身影,久久盯著那個方向。
都是假的......
沒有一瞬間動過心......
他要娶的隻有周子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靈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笑得異常猖狂,在無邊孤寂的黑夜裏,那痛的驚天地泣鬼神的顫抖的笑聲,像一把劃破長風的利劍,讓聽者的心也不禁感到如淩遲一般痛苦。
就在不久前,她還滿心期待的看著他從黑暗裏浮現,可這就是她期待的後果麼?
他們,是不是就此結束了?
靈珂蹲坐在地上,呆呆發愣,腦海中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自己該去想什麼,懷疑什麼,相信什麼,她不知道,什麼也不知道。
整整一夜,都在恍惚中度過。直到清晨聽到嘈雜的陌生聲音,才忽然想起來,今天是自己被行刑的日子啊。
這就是自己的結局?
就這樣匆匆來到這個時代,愛上一個無果的人,再不明不白的離開?
任憑捕快將她上了刑架,蒙了一雙眼睛,此時心情也容不得她再做他想,隻是乖乖的跟著牽著她手上的繩子的人走在後麵。
剛邁過門檻,卻猛然覺得脖肩之間一痛,便暈了過去。
“嘭!”
靈珂被重重摔在地上,恰巧痛醒了。
這才疑惑,自己不是該被帶到法場嗎?怎麼蒙了眼睛?自己現在是在哪?
正滿心疑惑,手上便感覺被鬆了綁,刑架也撤了下去,緊接著又聽到金屬製的門嘭的一聲關上。
靈珂抬手摘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望著無數細小圓孔的銅牆鐵壁更加疑惑,目光移至頂棚,又是一方四角天窗。
靈珂忍不住想笑。
當下猜測,自己一定是和這樣的四方天窗結下了某種緣分。
深深歎了一口氣,靠著一麵鐵牆坐了下來,望著前方。
雖是晴天白日,可對這裏而言,除了根據頭上的天窗判斷外,實在沒法分辨白晝黑夜。
四麵的風眼,該是為了裏麵的人順暢呼吸,穿越進來的光線,斑斑駁駁的落了一地,像發光的螢火蟲整整齊齊的排隊。
靈珂嘴角有些上揚,暫時忘記了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