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都看見了。”聲音依舊不溫不火,清冽如泉。
“啊?......”靈珂慌忙不知所錯,正想求他不要告訴戰川,卻見他已經翩然離開。
靈珂隻得加快腳步,一路小跑跟著方澤禹回了軍營,卻不見他找戰川,隻是回了自己的帳禺。心中雖十分不解,卻明知耽誤不得時間,火速跑到羅曼部下被關押的營帳,趁守衛鬆懈,便將那片衣角從帳窗縫隙中,塞了進去,片刻聽到裏麵細細碎碎的談論聲便悄然離開。
接下來該怎麼辦......靈珂眉頭緊鎖,不等坐以待斃,若等將士上報羅曼王子逃跑勢必會將我托出,戰川再怎麼生氣也不會拿我怎麼樣的,隻是那可惡的陳玉,必定咬死是我放走的羅曼,到時候戰川想為我解圍都難,還是自己主動交代吧。
雖說有幾分把握自己不會被處死的刑法,可也不一定免得了皮肉之苦,心下自然還是十分緊張的。
戰川亦軒坐在首位,下麵依次按軍階大小而列,陳玉自然坐在戰川的左手下位。眾將士坐在台下,同戰川舉杯。慶功酒並一飲而盡。
酒杯尚未落定,戰川便看見,靈珂匆匆忙忙向著自己的方向奔來,心想一定又是出了什麼事。
“將軍,小女子有事稟報!”靈珂跪在戰川的酒案下垂首道。
旁邊的陳玉又是一副氣憤煩躁的神態,怎麼就看自己這麼不順眼啊,我是哪裏招你惹你了!
“說吧”戰川放定酒碗,定定看著案下的人兒。
“適才見眾將士歡慶,而守衛大哥又不能參加,便起了同情心,想著自己來到軍營沒什麼可以做的,看守個人還是能做的,於是便讓他們同眾將士一同參宴,結果...結果......”
“結果怎樣?!”陳玉拍案而起,結果自然是了然於胸的,見此對靈珂的厭惡又增加了許多。
眾將士見陳玉發火,皆閉口不言,心中明白事態的嚴重性,猜測多半是羅曼王子跑掉了,但不知會如何處置這女子,畢竟和將軍有著某種關係。隻得呆呆望著事情發展路線。
“結果一進帳內便發現他掙脫捆綁,我正欲出帳稟報,卻被他以生命要挾,因此......”停頓兩秒道“因此......羅曼王子逃跑了。”靈珂言罷,頭又埋深了幾分。
“哼!”陳玉將酒碗在靈珂身邊摔了個粉碎。“是你同情守衛將士,還是同情被囚的王子?!”陳玉憤憤道“你被灤迪族人擒獲在敵軍營裏呆了一晚,誰知道你和那個羅曼會不會有私情,今日又設法將他放走!”
靈珂不想陳玉竟然如此詆毀自己清白,暗暗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否則一絲勝算都沒有了。袖中的象牙在手裏緊握,悄悄在手臂上用力一劃!當即額頭上滲出一層汗,又顫抖著將象牙藏起。
“小女子,說的句句屬實。陳將軍可以誣陷我私放囚犯,卻不能詆毀小女子清白。”靈珂語音減弱,手臂上的疼痛奪取她大半氣力,片刻便麵無血色,心中罵著自己,怎麼情急之下對自己下手這麼狠,真是笨啊.....
戰川見靈珂有些異樣,心下一驚,緊忙起身來到靈珂麵前,手剛撫上她肩膀,她便無力倒在他懷裏,露出血淋淋的小臂。
“阿靈!”戰川緊張的喚著。
靈珂見戰川神態如此,心下也安心幾分,手臂上的痛傳到胸口,如同千萬支針紮在心上一般,終於難以堅持,痛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