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識廬山真麵目
紙鳶蹙眉不語,轉身刻意回避。
“你說話呀!”靈珂拉住她看著她的眼睛,急切道。
“他們...死了?”靈珂小心翼翼的問。
紙鳶同情的點點頭。
“是將軍殺的?”靈珂不敢置信“我去找他!”
“任璿姑娘,你怎麼這麼衝動?!”紙鳶隻身擋在門口“你這兒會去怕是會惹惱他,再做出對姑娘不利的事情來。”
“嗬,我就是要找他問個明白,怎麼我分了他們小食他們就要死,這是何道理?”靈珂用足力氣拉開紙鳶“你別管我!”
......
夜深風輕,九曲回廊傳出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將軍府的書房,燭光如豆,在書案上不時的跳動著。
立於一側的小斯阿寶有一次打了一個哈欠。望見仍在批閱奏折的男子道“將軍,夜深了,該休息了。”
戰川聞言,望了望窗外,不知想的什麼出神,隨口道“我還有幾份折子要看,你先退去吧”
“是”阿寶委身施禮,後退幾步才轉身開門正欲離去。卻恰逢衝進來的靈珂,立即阻攔“姑娘莫要叨擾將軍。”
“滾開!”靈珂氣的紅了眼。立於案下質問戰川亦軒“那些人可是你殺的?”
“姑娘,這......”
“阿寶”戰川打斷小斯的話“你先下去。”神情倒是異常坦然,仿佛早已料到她會出現。
待阿寶離開,靈珂上前將摞在書案上的折子推散在地。戰川卻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我原本以為你隻是清冷淡薄之人,雖麵色嚴肅卻也知人心,會關懷他人”靈珂哽咽“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冷血無情的殺人魔!”
沉默淡然的戰川被她的話激怒,雖殺人無數,卻還沒有誰敢說他是殺人魔。
戰川拍案而起,靈珂卻也不懼,四目相對片刻,戰川手掌再一次緊握靈珂的香頸,雖未言,卻見他滿眼怒火。
“你殺了我啊”靈珂不知打哪來的勇氣,竟然敢同他叫囂。
“別以為我、不、敢。”戰川從齒縫間擠出最後幾個字。眉目猙獰。“隻是,殺人的是你,不是我。”
靈珂一驚“你說什麼?”
“你不明白麼?他們都是因你而死。”
“你胡說,你胡說!”靈珂雙眼通紅。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這個道理靈珂不知不懂,隻是她不想承認。
“哼!”戰川將靈珂甩的幾步遠,繞過書案,蹲在她身前。端起她精巧的下頜,對著她一雙蒙了一層水霧的秋水明瞳道“我警告過你很多次,不要出陌桑園,見其他人。可你從來不聽!往日死了那麼多人,你也不曾前來向我興師問罪,今日卻是怎麼了?”
“我為何不可出陌桑園,我為何不可與他人交往?!你又憑什麼幹涉我?!”
“就憑你是任璿家的大小姐,任璿子心!”
“我根本就不是什麼任璿子心,更不知道你要的什麼手卷!”靈珂激動道“未告訴將軍,實在是小女子無處可去,想借身份在此逗留,但既然做任璿子心這麼違心,小女子冒死坦白也罷,此刻將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他聞知她不是任璿子心,心下一驚,莫名暗中,卻更多的是釋然,隻是不知為何釋然。
放開靈珂的下頜,緩緩起身望著她一副凜然的樣子,雖是在仰視,眼神卻沒有絲毫怯懦和退讓。
他終還是輸了。
月光清澈,灑了靈珂一臉的皎潔。她眸中帶雨,見戰川以背相對良久,並不言語,隨即起身,奔回陌桑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