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回小塌上,他用手托著腮,另一隻手梳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許久才開口,“我們以前相識,我救了你一命,我與你,隻是……”嘉懿歎了口氣,“我與你隻是救命恩人與被救者的關係,僅此而已。”
“你以前也救過我?那麼我與你很熟是不是?熟到你可以兩次不要命來救我?!”
嘉懿不想回答瑤澈這個問題,過多的話嘉懿已經不想說什麼,他想,也許他的瑤澈,那個殺的天真的女孩兒不會再出現了。
於是他岔開了話題,“隻要你沒事就好了。”
“隻要我沒事你便滿足了嗎?!”瑤澈還是死咬著不放,她心裏那淩亂的感情和思緒裏時而出現的並不熟悉的“記憶”都令瑤澈混亂不堪。
“大抵,是的。”
默默地,嘉懿吐出這四個字,可是表情上還是帶著憂傷,充分地表明他內心的糾結。
“你也是這樣!”瑤澈又是後退了幾步,脊背貼著大柱,她有些激動,“你們一個個都這樣,爹爹是這樣,唯哥也是這樣,現在我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希望你告訴我一些關於過去的記憶,沒想到你也這樣,你們什麼都不肯說,卻又希望我自己一點點想起來,這怎麼可能?!你們不是在強人所難嘛!”
嘉懿深吸口氣,對於瑤澈突然的說這麼多話,他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憂愁大於驚訝。
因為他清楚,自己沒有辦法說出口,那些荒謬卻又真實的記憶他怎麼說?他怕說了,那種占有的感覺就會回來,他怕那樣就會離不開瑤澈,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不說別的,就說瑤澈是番迪的郡主,他是中原那個連頭都太不起來的煞星,他們怎麼在一起。
他或許有點理解佐唯了,隻不過,佐唯是不想讓她記起來,怕失去她。
“隻要你沒事就好,我沒有什麼要說的。”
“我不想聽這句話,你告訴我,我是不是丟失了很大一段的記憶,我覺得自己就像個病人,總是能在熟悉的地方發現熟悉的身影,卻又記不起那是誰,有時候很多個令人熟悉的場麵都往我的腦子裏竄,我想知道我自己的事情,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
瑤澈說著說著便壓抑不住內心的委屈,晶瑩的淚水順著那清澈的大眼睛流下來,滑落至下巴。
這讓嘉懿覺得不忍,想站起來去安慰她,無奈雙腿沒有力氣,於是招手道:“瑤澈,你過來。”
瑤澈不理,嘉懿深知她又犯小孩子脾氣了。
“瑤澈,你到這邊來。”
“你願意告訴我了嗎?”
“呃……總之你過來吧。”
瑤澈站起身,抹了把眼淚,她感覺自己很久沒哭過,或者以前哭過但忘記了。
嘉懿伸手拉住瑤澈的手,示意她坐到旁邊,然後擁著她,輕拍著因為她哭泣而一顫一顫的脊背。
“你別哭,雖然沒有什麼丟人的,但是你一哭我心裏難受,我希望你快樂,所以才不告訴你的,如果這樣使你困擾,那麼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