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雨還在下,淅淅瀝瀝的,算來也該到了番迪的雨季,盡管連夜下雨,還是免不了熱氣,本來是太陽高照那般幹熱,現在下了這點雨反倒悶熱了。
佐唯在書房坐著批閱一些公文,雖然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卻也有些坐立不安,瑤澈應該不會有事的吧,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啊。可是,萬一出事了呢?不能不能!他迫使自己不離開椅子,反複地將時間浪費到公文上。
不一會兒,有輕輕的“扣扣”聲,很輕很輕,不像是人弄得,佐唯起身打開窗子,一隻白色的鴿子飛了進來落在佐唯的手臂上,同時腳上還綁著一塊類似布條之類的東西,佐唯取下後打開來看,上麵隻有兩字:速到。
意思也就是說,藍西淵和毓川很快就會到了。
佐唯覺得自己有必要開始進行下一步行動。
他先去了關著瑤澈的那間屋子,打開三層鎖鏈,裏麵是一片狼藉,地上躺著發絲淩亂的瑤澈,她的身旁時一小灘黑色的血漬,佐唯看也沒看徑自踩上去,連同那些已經死透了的蟲子屍體碾成碎末。
攔腰抱起瑤澈,將她放到床上,他的手心摩挲著她微紅的臉頰,吩咐道:“拿些金瘡藥過來。”
最遲也就是一天的時間,毓川就會趕到,到時候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瑤澈就會記起他,他們兩個之間再也沒有其他阻礙。
瑤澈睡得很熟,似是在夢囈地道:“唯哥……”
聲音並不清楚,但是也能讓人一下子聽明白她要表達的意思,她分明喊的是“唯哥”,佐唯勾起嘴角,微微一笑,她的記憶真的開始逐漸恢複了。
小廝拿來上好的金瘡藥,佐唯又吩咐道:“叫人包下番迪第一樓的位子,從今晚開始就不允許再有客人進,告訴他們從今晚開始就為明天的晚宴做準備,三十六葷四十八素都不能給我少,每一道都要精工細作,做不好就叫他們全都去死。”
佐唯說這樣的話時就好像正常人喝白開水那麼簡單,卻是結果不同。
小廝點點頭,單膝跪地,“世子,小的明白,小的這就去辦。”過後還不忘問一句,“世子,什麼事這麼高興?您可好久沒去第一樓了。”
佐唯一邊用手縷著瑤澈的發絲,一邊道:“她記得我了,這就是好事。”
小廝一時弄不明白,隻說了幾句吉祥話便出去定第一樓的位子去了。
與此同時,兩人兩馬正在來番迪的道路上奔馳著,策馬狂奔,卷起地上一層層黃沙,越往番迪走,沙土量越大,然而馬上的兩人,一個是青衫翠綠,一個白衣勝雪,穿過黃沙之中卻一點也不髒。
常走這塊的漢子們皆是一嘴的黃牙,然而這兩人相互說了一句:“大約再有三個時辰我們就到番迪了。”
“嗯。”
露出的牙齒都是潔白的,可見他們閉息之功練的絕非一般。
然而在牢中的嘉懿卻更加的沒了主意,現在的他根本派不上用場,隻聽看守的守衛說:“快,快,世子叫大家都過去。”
過去幹什麼?嘉懿剛想問,那些守衛就已經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