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便問:“李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叔扭頭看了看,發現肖家村的人都在看著自己,隻好伸手指了指曹叔,苦著臉說道:“唉,你還是讓他自己說吧。”
“咳咳。”
走到曹叔身邊時,那壯漢正扶著他,嘴裏咳嗽著呢,臉上掛著幾道傷痕,像是被人欺負了呢。
那壯漢扶著曹叔的左手,我湊上去扶住曹叔的右手,皺眉問道:“曹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肖家村的人怎麼會到咱們村子裏來?”
“唉,事情啊,是這樣的……”
曹叔話剛說了半句,站在眾人前麵那壯漢立即出聲兒咳了咳。
“咳,咳。”
曹叔回頭看他一眼,我心急也沒抬頭,直接搖了搖曹叔的手臂,問道:“曹叔,你倒是說啊,發生了什麼?”
曹叔按了按我的右手,拍了兩下,嚴肅著臉說道:“我先問你,那天傍晚,尋親的人是不是被一個自稱住在肖家村兒的漢子帶走了?”
點點頭,那漢子我印象深刻,想也沒想便皺眉說道:“對啊,是個漢子帶走了那幾個尋親的人,不過,我聽說那幾個人後來都莫名其妙死了,還被割了頭呢。”
腦子裏飛速打轉,我一下反應過來,雙眼發亮,說道:“難道這也跟我們有關係嗎?”
這時,剛才咳嗽那漢子嘴裏說著話,走過來,兩眼惡狠狠盯著曹叔看,都快冒出了火來。
“哼,怎麼沒關係,那幾個男人和老太婆是死了,不過還有一個瘋女人活著呢,整天叫著曹文昌,曹文昌。”
扶住曹叔的漢子瞪了他一眼,說道:“肖世才,我叔說不是,就不是。”
肖世才說道:“建偉,那你來解釋瘋女人嘴裏一直叫著你叔的名字是怎麼回事?”
心裏一驚,我忽然想了起來。這瘋女人怎會叫曹叔的名字?曹文昌是曹叔的本名,隻因為他是村子裏的老一輩人,大家也就都叫他曹叔。
“曹叔,難道你?”
曹叔猛地一愣,瞪大了眼睛看我,嘴上說道:“柱子,難道你也不相信我了?”
曹叔從來為人耿直,幾十年不曾說過一句騙人的謊話,突然被所有人懷疑,心裏肯定難受極了。
“我……”
這時肖建偉說道:“叔,你別往心裏去,咱不怕,不是咱做的事情,就是天塌下來,也跟咱沒有關係。”
我一聽,趕緊附和道:“對啊,那晚尋親的人已經被漢子帶走了,他們出了事兒,要找也該找那個漢子。”
“哼。”
肖世才緊繃著臉,說道:“既然你們說是漢子把尋親的人帶走了,那你們一定見過那漢子,還說他也姓肖,就住在肖家村,不妨告訴我們,這個漢子叫什麼名字。”
曹叔苦著臉,道:“他沒說名字。”
“哼。”
肖世才冷笑著,十分不屑的看了曹叔一眼,轉而將視線移到了我的身上,傲慢說道:“也許是你年老,那漢子說了名字,你也沒記住,這為小兄弟倒是有可能記著了呢。”
“你!”
肖建偉氣的直喘氣,擄了袖子就要走過去與他理論,被曹叔伸手給攔了下來。
“建偉,他說的在理,話偏理不偏!柱子,你如實告訴他,那漢子有沒有說出他叫什麼名字?”
抬起頭來,冷眼看了肖世才一眼,這人說話太刻薄了,明顯是針對曹叔,我並不大願意跟他接觸。
心裏暗想:那幾個尋親的人反正已經死了,跟我們也沒有關係。事情發生在肖家村兒,要查也是他們肖家村兒的人去查。
他們懷疑曹叔,隻要證明曹叔當晚不在肖家村兒就是了,這種事情,懶得去管。
肖世才冷笑,看著我問道:“怎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忽的一笑,說道:“對,你說的不錯,那漢子叫什麼名字確實沒說,但是有辦法可以證明曹叔當晚並不在肖家村兒。”
李叔這時搖頭說道:“沒用的,曹叔他當晚並不在家裏。”
愣了愣,我看向曹叔,他苦著臉,搖頭歎息,說道:“唉,我現在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啊。”
剛動了動嘴皮子,我還沒說話,曹叔一個健步,飛快朝院牆撞了去。
“叔,不要啊!”
肖建偉從後麵追上,趕緊拉住了曹叔,衣袖都扯破了半截。原本在我印象中十分沉穩的曹叔,這會兒卻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我曹文昌一生清白,沒想到頭來居然給自己,給祖宗蒙了羞。”
曹叔一向將名節看的很重,以前聽村子裏的老人說,曹叔家裏往上三代都是書香門第,曹叔也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呢,養的了一身文人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