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由一緊,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皺眉說道:“雲真道長,昨天晚上如果不是那老女人相救,我們現在恐怕都下了陰曹,你……”
“哼。”
雲真道人伸手打斷我的話,說道:“小兄弟,那老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她是妖邪。如果不是因為你身體裏有著她兒子的一魂一魄,隻怕我們這些人,還活不到今日。”
“我……”
“我的兒啊。”
緩緩低下頭,耳邊飄蕩著紅袍老女人的聲音,心裏不由一酸。
“不行,你們不能這樣!”
雲真道人看向我,歎了口氣,走過來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小兄弟,那老女人不是你娘。倘若哪天,她兒子的魂魄與你分離,那時候你就是叫她一千聲,一萬道娘親,她也不會搭理你,頃刻之間,便能要了你的性命。”
不知為何,我回想起了腦海中那男人冰冷的笑容。
“撲通。”
癱坐在椅子上,我沒有了主意。
心涼,腦海中,那男人嘴角的邪笑揮之不去,仿佛轉眼之間,我變成了路人。
腦海中,一道聲音響起:“趙鐵柱,你醒醒吧,你隻不過是個替身,那老女人不是你的娘親!”
“她不是你的娘親!”
“她不是你的娘親!”
深吸一口氣,身子微顫,抬頭看向雲真道人,小聲說道:“好吧,道長,你說怎麼做,就怎麼做。”
雲真道人朝我點點頭,繼續說道:“那就等到中午太陽正盛的時候,把那紅色木頭扔回到井裏去,晚上看那老女人會不會再次出現。”
謝霄皺眉問道:“要是老女人又出現了呢?”
雲真道人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那就再作打算。”
時間一晃,來到了中午。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仰頭看天,萬裏無雲,太陽像是放在麵前照著一樣,特別熱。
“好了,時候不早了,抬上木頭跟我來。”
我和謝霄抬著昨晚剛刷過黑狗血的紅色木頭,聞著上麵散發出來的淡淡血腥味,跟著雲真道人,來到了後院兒的石井旁。
將紅色木頭放到一邊,雙手按在石井上,探頭朝裏看,井裏的水位並沒有下降,仍舊是在原來那個位置。
看著看著,心裏隱隱覺得有些奇怪。這口石井,原本是枯井,井裏的水也不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這都過去好幾天了,水位居然還沒有退。
雲真道人皺了皺眉頭,估計想的跟我一樣,他揚手道:“快,把木頭扔進井裏。”
“撲通。”
謝霄在前,我在後,抬著木頭將其傾斜著,推入了井水之中。
“嘩啦。”
井裏飛濺起了水花,紅色木頭往水裏沉了沉,又浮了上來。因為井壁足夠寬闊,那木頭是橫著浮上來的呢。
然後,驚奇的事情就在這個時候發生了。
紅色木頭橫著浮出水麵之後,突地一端翹起,一端往下沒入水中,就那樣筆直的立在了井水中央。
“嗯。”
雲真道人點頭說道:“看來,這井裏真有個封印,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輩高人將那紅袍女妖封印在此,被我們誤打誤撞放了出來。”
謝霄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樣,就結束了?”
雲真道人看了他一眼,忽的轉身朝外走,頭也不回的說道:“我去王家村一趟,你們好好看著這口井。”
雲真道人走後,我和謝霄各自趴在石井上看了兩眼,心裏隱隱覺得有些害怕,於是就退了出來。
我走在前麵,謝霄走在後麵,他突然問道:“柱子,昨晚我暈過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身子震了震,皺著眉頭停下,回頭看向謝霄,心裏思索著,要不要給他說一下謝小雲的事情。
謝霄愣了愣,疑惑道:“你看我幹嘛,有話就說啊?”
抿了抿嘴,道:“謝霄,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我現在終於明白你妹妹謝小雲為什麼會死心塌地跟唐天朝在一起。”
謝霄雙眼一亮,眼中含著苦楚,問道:“為什麼?”
眼珠子一轉,道:“我要是說了,你可不要生氣啊?”
謝霄皺著眉頭,狐疑看了我一眼,說道:“不生氣,平白無故,我生你什麼氣?”
心裏的一顆大石頭落下,我鬆了口氣,緩緩說道:“你妹妹謝小雲之所以會跳河自殺,其實是因為唐天朝花錢請了一個妖僧給她施法,以前你妹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她的本意。”
“後來,唐天朝移情別戀,沒在你妹妹身上動心,她醒了過來,也許是不想再過被人操控的生活,於是她選擇了跳河。”
謝霄聽到這裏,臉上已經沒有了一絲血色。謝小雲是謝霄的親妹妹,從小一起長大,疼她、愛護她,怎想她會受這種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