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妖“撲通”跪在地上行了一禮,爬起來飛快跑出了院子。直到山羊妖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外,我回過頭,雲真道人正看著桌上的燭火發呆。
千年不遇的浩劫?
想著我深吸一口氣,走進房間去看二狗子的情況。
早上,我迷迷糊糊剛睜眼,屋子裏黑乎乎的,天還未完全亮起來。這時,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
“你此去,一定要萬般小心,見了我師父玄虛道人,請他老人家盡快下山趕到大王村來。”
“道長,大王村要出事了嗎?”
“嗯,此事非同小可,不可耽誤,你快些上路吧。”
“……”
等我揉了揉眼睛,從屋子裏出來時,隻有雲真道人站在院子裏,謝霄早已不見了蹤影。
看著雲真道人,急忙問道:“道長,你一定要幫幫我們村子啊!”
“唉。”
雲真道人歎了口氣,隨即說道:“昨天夜裏,我算了一卦,短則半日,長則三五日,定會有道行高深的妖怪趕到大王村來,免不了血腥的屠殺。”
“道長,你不能見死不救!”
“唉,以我的能力,僅能自保。現在,就看師父他老人家什麼時候趕來。如果他能在妖怪來之前趕到,大王村就不會有事。”
心髒撲通撲通直跳,現在看來,大王村全村子人的性命,隻能全係在玄虛道長一人身上了。
時間一晃,來到了下午。
雲真道人說過,威龍山據此有半日的路程,今天他師父玄虛道人是不可能趕來了。
雖然他是這麼說,可我心裏著急,還是會時不時跑出屋來,朝院門口看上一眼。
希望謝霄和雲真道人能出現在門口。
可是,我並沒能如意,反倒看見了另外一個人。
在替二狗子擦掉臉上的冷汗之後,也不知道是第幾次,我跑出來,站在院子裏,朝大門口看。
皺了皺眉頭,因為我看見村長陳水龍臉上掛著怪笑,正站在門口仔細打量著孫大伯家的宅院。
心裏覺得很是奇怪,因為村長這個職務,陳水龍平時並不大愛笑,難得才能看見一次,更不要說怪笑。
還有,大家是同一個村子的,幾十年了,孫大伯家的宅院,他不知看了多少回,怎麼還站在那裏細細觀察,像是頭一次見呢。
陳水龍是二狗子的親二叔,而我跟二狗子又是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好朋友,關係沒的說,陳水龍是他二叔,等於也是我二叔。
急忙走出院門,看了陳水龍一眼,跟著學他的樣子,扭頭看了看孫大伯家的宅院。
疑惑道:“二叔,你看什麼呢。”
“嗬嗬。”
陳水龍笑了兩聲,扭頭興奮看我,並不答話。就這樣,我跟在他後麵,繞著孫大伯的院子,轉悠了兩圈。
其間,我不時喊他兩聲,可是他卻並不答應,隻是時而笑,時而皺眉,時而眉頭舒展。
兩圈下來,回到孫家院子的大門口,陳水龍蹲下,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放到鼻間聞了聞。
我看著他,睜大了眼睛。很快,陳水龍聞著泥土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眼神漸漸變冷,好像很介意什麼東西。
“啪!”
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散碎的泥土就砸到了臉上。剛才睜著眼,沒來得及閃躲,有少部分泥土直接進到了眼睛裏麵。
眨了眨眼,頓時一熱,泥土和著淚水流了出來。
“二叔,你幹什麼!”
睜眼看時,陳水龍已經走到了巷口的轉角。我沒敢追上去找他說理,因為我感覺二叔好像變了一個人。
或者說,他好像突然中了邪。
“道長,雲真道長。”
拍掉身上的泥土,我急匆匆走進屋,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雲真道人。
他皺眉問道:“你說陳水龍剛才在外麵,怪笑著繞著院子轉了兩圈,還朝你撒了一把泥土?”
“嗯。”
我認真看著雲真道人,用力點了點頭。
“嘖,這不可能啊。”
“真的,道長,二叔他會不會是中邪了?”
“中邪?”
雲真道人嘴裏小聲念著,將手中的藥碗遞到我手上,隨即走了出去。
他一麵走,一麵頭也不回地說著,“你守著陳二狗,我去看看。”
心裏歎了口氣,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希望陳水龍不要有事,不然二狗子肯定會發瘋。
半個小時吧,雲真道人皺著眉頭從外麵回來,我急忙迎上去問道:“道長,怎麼樣,二叔他是不是中邪了?”
雲真道人搖搖頭,稍稍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他說當時在睡覺,並沒有出來到村子裏轉悠,你是不是眼花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