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呼完堂上的,柳茵又急急忙忙跑去後廚招呼後廚裏的廚娘,說是今天晚上要做一桌好吃的。
臨近傍晚的時候,後廚裏飄起了嫋嫋飯菜的香味。廳中點上燈,兩個下人便將飯菜都端上桌,確實是滿滿一桌,但多是暉州的地方菜,和汴涼相比實在相差太遠。
蘇徵勤拿了一罐酒來,給柳雲初和自己添上,又看了看鳳時錦,似笑非笑道:“這酒我就不給相爺倒了吧。”
“相爺?”柳茵抬起頭看,閃閃亮地看著鳳時錦,問:“時錦姐姐你當宰相啦?可是女子怎麼能當官呢?”
“皇上說能那就能。”蘇徵勤道:“要不要喝一杯?”
鳳時錦牽了牽嘴角,道:“真是什麼都瞞不過王爺。”她抬手將酒杯移了過去:“既然是王爺倒的酒,時錦豈有不喝之禮。”
隻是蘇徵勤還沒來得及倒,冷不防手被人止住。他挑了挑眉,抬眼看向製止他的柳雲初,玩味道:“我猶記得當年,侯爺和相爺在秦楚河的畫舫裏,兩人喝得是酣暢淋漓,如今雖然過去了那麼久,但相爺的酒量可增長不少,更何況她如今已是一朝之相,自然少不了應酬,侯爺是在擔心什麼呢?”
柳雲初看了看鳳時錦,別有深意道:“王爺勿要為難,她身子不好,飲不得酒。”
蘇徵勤再看鳳時錦的臉色,打從她一進門他便看出來了,臉色很不好。隻不過她自己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鳳時錦卻淡淡笑道:“一杯酒是無妨的,雲初你不要擔心。”
柳雲初這時露出了他執拗的本性,道:“不能喝就是不能喝,莫說一杯,一滴也不行。軍醫的囑咐過,你好歹也注意些你自己的身體。”
柳雲初像說叨小孩子一般。鳳時錦隻嘴角掛著淺淺的笑,任他說。
蘇徵勤還是往她酒杯裏倒了酒,隻不過還不等鳳時錦拿,他便先一步端起,道:“既然如此,那我便代相爺喝了這杯酒。相爺還是莫要任性,侯爺的話偶爾也聽聽,想來他可以對任何人沒心沒肺,卻隻對你真心的好,也是十分難得的。”
隨後柳茵讓人給鳳時錦上茶,鳳時錦道:“隻要一杯清水就好了。”
席間,柳茵作為東道主,顯然很在意客人的看法,問:“怎樣,暉州的菜你們還吃得習慣嗎?口味偏辣的。剛開始我來這裏的時候反正不習慣,但當地人說要吃辣才好,因為這裏濕氣比上京要重。”
盡管如此,都不用鳳時錦親自夾菜,柳雲初便給她夾了,挑的全是相對清淡的菜食。柳雲初自己道:“味道確實不錯。”
柳茵:“那你為什麼不讓時錦姐姐嚐嚐?”
柳雲初:“她吃不得。”
吃完飯以後,天色已經黑了下來。柳茵又忙著去張羅廂房,她如今已經越來越像一個家的女主人了。柳雲初起身,叫住她道:“茵兒,你隻給時錦準備一間房就好了,我要走。”
柳茵回頭愣了愣:“要走?這麼晚了還要到哪兒去?”